夜深人靜,本來死寂的走廊裡出現兩個人的身影,相互確認過後,走到了2樓的休息室。沙發上,輕井澤已經坐在那裡等候了,不過見到多出來一個人,她明顯表現出了逃避的情緒“為什麼你會帶他過來啊?”
“是我叫他一起來的。”
“你?為什麼?我明明想跟平田你單獨說話。”
“我對你在電話上說的事情很掛心,所以就把知情的綾小路同學也叫了過來。我以為這樣會比較好,抱歉。”
輕井澤沉默了,看來她很忌諱綾小路的加入。見此,平田決定主動出擊“你說與c班真鍋同學起的爭執,是真的嗎?”
輕井澤幾度欲言又止,平田判定對話不會成立後,又把話頭拋向了綾小路“你了解她們糾紛的經過嗎?”
“大致上。我甚至有看到過她們幾人尾隨輕井澤的場麵。”
看起來輕井澤相當不滿,不過她還是安分地聽著對話。
“如果是單方麵施暴的話,那就必須應對,我不允許朋友之間的暴力事件。”聽到平田如此正義感的發言,輕井澤露出了笑容,隻是一瞬間,發現綾小路也在旁邊觀看後,克製著自己收回了笑。
平田想起了什麼,又追問了一句“是輕井澤單方麵被過分地對待,是這樣吧。”
“不,實際上……”即使在輕井澤的死亡凝視下,綾小路還是把事情的原委都道明了。
平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會對我說出那種話,希望我報複真鍋她們之類的。”
遭到平田泄露,輕井澤坐不住了“你為什麼要說出來!”
平田也沒有道歉,而是直接回擊過去“因為這很不像你,居然用暴力來解決問題。”
“你女朋友可是在傷腦筋耶!如果是男朋友,一般不都會願意幫忙嗎?”
“當然是那樣,可我不會有那種以眼還眼的想法。”
……
綾小路已經完全插不上話了,現在是兩人的理念交鋒,不過也方便了他從爭吵中的話語中找出他想要的東西。目前來看,平田的態度很擔心輕井澤,不過同時他也擔心著真鍋她們。但凡是個正常人來都能察覺到,平田不像是對待重要戀人的態度,更好像把輕井澤當作一個普通朋友。
爭吵漸漸升級,“無論是以什麼理由,我都無法回應這份期待。對我來說,輕井澤是一名重要的同學,你有困擾的話,我會幫助你、保護你,但我不會因此傷害他人。哪怕她是c班的同學。”
“你這個騙子!明明就說會保護我的!”
“騙子?我一開始就貫徹著相同的態度。還有我一開始就說過了吧,我們並不是男女朋友。我不介意假裝交往,但我決不會隻照顧你一個人!”
“唔,你!為什麼要現在說這件事啊!”
[當然是因為我,平田通過話題引導出消息,然後再交談中暴露出信息給‘堀北’。]
平田顯然是發現了輕井澤性格上的扭曲,並沒有棄之不顧,他是真心打算拯救輕井澤的,不過對方並不領情“也就是說,我被施暴也沒關係嗎!”
“我沒這麼說,我會儘全力幫你,我明天早上去找真鍋談談,不讓你再被困擾。即使不是你本意,讓我去轉達歉意都可以。”
“我不要這樣!”
輕井澤好像不接受妥協的做法,好像在霸淩這一塊,她認為退讓屬於無用功,一門心思讓平田以暴製暴。輕井澤像是有ptsd一樣,在這件事本身的背後,隱藏著讓她更為害怕的事情。
“既然如此,就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了。”平田很冷靜地宣判了輕井澤的死刑。
“夠了!既然你不願意聽我的請求,那我就不需要你了!”輕井澤喊叫著,手中的飲料也被砸到地上。“我們的關係到今天就結束了!結束了!”尖銳的叫聲漸漸遠去,留下四散飛濺的狼藉。
“綾小路,我有辦得到的事情,也有辦不到的,所以你才能來到這裡,我希望你能明白這點。”平田這話的隱藏含義就是希望綾小路能幫忙解決輕井澤的問題,不過,很公平,綾小路已經猜到平田會提出這個要求,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了。
“不過我還想確認一下,你們兩個隻是場麵話,而不是真的吧。”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
“隻是有所猜測,雖然我不明白男女朋友應該是個什麼樣子,但你們交往4個月卻一點變化沒有,除了約會之外,再無進展,態度上也跟普通朋友沒什麼區彆,甚至還彼此以姓氏、同學來稱呼彼此。”
平田點了點頭“就是這樣,我們並沒有在交往,不過我們彼此都認為有必要交往。”
這是綾小路早就得出的結論,平田借助輕井澤統一班級,輕井澤需要平田的保護以及確立自己的地位。不過如果說是確立地位的話,那她和這次考試的表現大相徑庭。去除掉錯誤後,那麼答案就唯一了。綾小路仿佛看清了名為輕井澤的少女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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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保護自己啊。也就是說,她的過去也是飽受霸淩欺壓的。]
“綾小路同學,老實說,我覺得你。。。如果冒犯到的話我很抱歉,我認為你是個讓人害怕的存在。”
可以理解,平田一隻關注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在經曆了一係列事情之後,能有這樣的感覺也不奇怪。
“沒有,都是堀北讓我做的就是了。”綾小路把遇事不決說堀北的方針貫徹到底。
“可就算是按照堀北的指令行動,站在這裡的也是你,而不是須藤、池、山內他們。回到輕井澤的事情上,事實上,她之所以向我尋求保護,是因為她在國小、國中9年的時間裡一直遭受著嚴重的霸淩。很難想象吧,平日裡她那種人,不過我想那應該不是她的本來性格,而是出於保護的一種偽裝,她也隻是勉強表現得很強勢罷了。”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綾小路更加困惑了“我隱約能懂,但是,這對你而言好處是什麼?”
平田聽到這話也很詫異“好處?能讓輕井澤不受欺負地上學算嗎?”
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結合他之前那種拚死團結班級的想法,綾小路更加確定了平田有不為人知的過去“應該有更深層的含義吧?或者說你以前經曆過什麼嗎?”
平田沉默了一會“曾經我是一個不起眼的學生。小學時我有一個要好的朋友,後來升入國中後不在同一個班級。慢慢的,我們相見的次數越來越少。後來我才知道,當我正在和新朋友玩的時候,他正在遭受霸淩。他向我無數次求救,我卻以為隻是他愛打架而已,我選擇了優先和新朋友玩。直到後來二年級,再次看見他的時候,她的內心早已崩壞,活潑的形象無影無蹤,甚至視拳打腳踢這種行為理所當然。我卻什麼都沒有做,我害怕自己也成為目標,隻盼著能有彆人來拯救他。直到有一天。。。他從窗戶上跳了下去,就在我麵前。”
綾小路認可了這種說法,不過這件事還有後半段,但平田不打算繼續往下說了。之前的話倒是能說明他為什麼對保護同學這麼執著,不過依然有疑惑沒有解決,綾小路回想起起賈巴沃克群島考試的最後,平田那旁若無人的黑化表情。
不過現在也問不出來什麼,相比之下還是優先處理輕井澤的事情比較好“那個,平田,有件事我想拜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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