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沒有……是我自己的問題。”
霄熠的聲音很悶。
說話時，他依舊掩著自己的臉，連眼神都不敢往孔依芯的方向多瞟一眼。
孔依芯一頭霧水。
她回想了下自己方才所為，仍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
難得看見霄熠這般慌張的模樣，孔依芯忍住笑意，又多偷偷打量了他好幾眼。
就怕自己笑出聲來，霄熠會強裝鎮定。
雖然那樣也挺可愛的，但還是現在的霄熠更難得見到些，孔依芯想多看幾眼。
可惜，敲門聲再次響起。
這次來的，是宮裡的侍從。
“上將夫人、上將，時間差不多了，該前往宴會廳了。”
霄熠此刻大概覺得這聲音猶如天籟，救他於水火之中。
“我們走吧。”
霄熠站起，走在孔依芯前頭，卻不忘牽起孔依芯的手。
孔依芯見他耳上的薄紅都還未褪個乾淨，隻有臉上收斂了表情，擺出原來那張淡漠臉。
然而，他眼裡水光瀲灩，給這硬撐起來的嚴肅，減了好幾分。
孔依芯收回自己剛剛的話。
強裝鎮定的霄熠，果然也很可愛！
想擼！
孔依芯一路笑眯眯的，也多虧現在霄熠沒好直視她，孔依芯才肆無忌憚笑得歡快。
接近宴會廳時，已經聽見悠揚的樂聲響起，還有眾人此起彼落的交談聲。
孔依芯笑容一僵。
雖然有心理準備了，但想到接下來要麵對許多人，孔依芯就感覺自己心臟一緊。
緊接著，侍從將門推開。
“上將夫人與上將，到──”
聲音一出，原先歡騰的宴會廳就像被人按下了暫停鍵，連樂聲都有一瞬的停滯。
孔依芯原先隻有表情僵，這下更是連人都一起僵住了。
在侍從報出他們身份之後，廳內所有人齊刷刷就往她和霄熠的方向看。
本來霄熠就不常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帝國的貴族隻聞其名，未見過他人的更在多數。
這會兒難得大大方方露麵了，當然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孔依芯就站在霄熠身邊，連帶也被這些目光洗禮，肌肉繃緊。
牽著她的霄熠握著孔依芯的手更緊了些，調整了自己的站位，替她分擔大部分視線，然後，霄熠抬眼，對著眼神最熱烈的那個方向望去。
艾爾薩特就站在國王身邊。
自從他們進了宴會廳，霄熠率先注意到他望來的目光。
隻因他看著的，是孔依芯的方向。
察覺這點，這讓霄熠的臉色更沉。
那樣尖銳，狂熱且強烈的視線，讓霄熠心中對艾爾薩特的警戒，提到了最高。
艾爾薩特的眼中已經看不見霄熠的存在。
他就知道，不是自己的錯覺。
稍早見孔依芯，隻是站得離她近了些，艾爾薩特就聞見了他聞過最好聞的味道。
香甜甘醇，那香氣，就猶如上好的果酒，一聞醉人。
而且，這陣子他頭痛頻繁，哪怕平常時候，太陽穴也總一抽一抽地疼。
可隻要和孔依芯待在同一個空間，不管是在休息室外，或是現在，艾爾薩特的頭疼就能平複。
──比宮廷醫師所開的止疼藥劑，效用都要強上許多。
所以艾爾薩特才總是想接近對方。
他認為，上將夫人身上，肯定有能治療他問題的關鍵。
孔依芯端著僵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