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老祖緘默不語。
她雖是老祖,但不是宗主,麵對代表大周帝朝的林破樊,也毫無辦法。
她唯一的念想是突破大帝境,神王宗的事還是交給後輩吧。
若丟了這份基業,是他們無能。
等她突破大帝境,再造一個聖地,並不難!
李長卿卻不打算馬上就走,“我若就這麼走了,豈不是背負偷盜的罪名回到神都?”
花蝶舞曾說過,人要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現在輪到他們了。
讓他走?沒那麼容易!
“依六皇子的意思,想如何處置?”
花蝶舞的表情尷尬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此時,他們的地位發生了逆轉,她不敢以宗主自居,更不敢聲稱是李長卿的師尊。
低眉順眼,如臣子。
李長卿的目光落在秦風身上,“誣陷我偷盜神龍王鼎的事,總歸有個說法吧!”
秦風披頭散發,如一隻落水狗,平日俊雅的風度喪失殆儘,“哈哈哈,你想殺我?”
“殺,或者不殺,得看花宗主!”
李長卿將問題拋給了花蝶舞,她既然授意座下弟子陷害,看她如何收場。
花蝶舞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扔出去的飛鏢,轉一圈要紮到自己身上麼!
“此事卻有諸多破綻,待我查明,定會給六皇子一個交代!”
她想將誣陷的事糊弄過去。
李長卿哪能讓她如願,“玉虛境就在花宗主身上,一看便知,很麻煩麼?”
“小小神王聖地,誣陷我大周皇子,到如今還敢推諉,看來,北州將士該操練操練了!”
林破樊怒喝一聲。
花蝶舞渾身激靈,不停的吞咽唾液,袖中的拳頭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玉虛鏡就不必了,偷盜神龍王鼎,確實是被秦風誣陷的,我必將重罰!”
玉虛鏡一出,她授意陷害李長卿的真相,也將大白於天下,她可不敢。
花蝶舞知道李長卿針對的是秦風,隻能將他推出去,給全宗頂罪。
說完,輕咳一聲。
冷秋雲聞聲側頭,花蝶舞的目光正朝著她投過來,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縱然千般不願,還是硬著頭皮站出來。
“林將軍,秦風誣陷六皇子之事,執法堂會依據宗規從嚴處理!”
她先賣個好,隨即話鋒一轉。
“可神龍王鼎畢竟是神王宗聖器,還請六皇子歸還才是!”
李長卿掠過一絲詫異之色,看向花蝶舞。
他有些佩服此人的無恥,到現在了,還敢惦記神龍王鼎。
花蝶舞有自己的考慮,她雖不敢開罪大周帝朝,但要為宗門著想。
李長卿退宗,秦風被拿來頂罪,神王宗沒了後繼之人,唯有靠神龍王鼎維持現有的地位。
沒辦法,兩害相權,取其輕。
神王宗固然不是大周的對手,可覆滅一個修行聖地,絕非易事。
一來神王宗不在大周疆土,二來覆滅神王宗容易惹惱修行界,激起敵對的怒潮。
她在賭,大周不會因神龍王鼎覆滅神王宗。
於一宗而言,聖器往往主宰宗門存亡,於一國而言,卻沒那麼重要。
但是她算錯了一點。
神龍王鼎於大周而言,不值一提,但對李長卿很重要,這是他的機緣。
安身立命的資本。
“神王宗的破鼎,我不稀罕,你們該不會想要我手上這個吧?”
冷秋雲老臉一紅,還在強撐。
“神龍王鼎乃是神王宗聖器,世人皆知,六皇子怎可偷梁換柱,企圖瞞天過海呢!”
她越說底氣越是不足。
“大周勢大,但也不能仗勢欺人,神王宗貴為聖地,不是好欺淩的!”
神王老祖臉上欣慰,默默點頭。
花蝶舞也為她這番說辭流露出欣賞,冷秋雲倒不隻是會溜須拍馬,關鍵時候還有點用。
林破樊聽言,暴怒,當即升起一股氣勢。
“自打我進來,你們便欺淩我大周皇子,現在當著我麵汙蔑他,好大的膽子!”
爆裂的氣勢壓得冷秋雲單膝跪地。
“林將軍,你可以殺我,但世間有公義,大周不能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吧!”
冷秋雲裝出一副硬骨頭。
花蝶舞見林破樊動了殺意,上前阻攔,“林將軍,且手下留情!”
“冷長老心係宗門,話說得有些重,六皇子將神龍王鼎歸還即可,不存在偷梁換柱!”
她話裡話外,要將神龍王鼎留下,語氣更多了幾分強硬。
“誣陷之事,六皇子不妨明言,若殺了秦風能讓您消氣,便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