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桐眼角淌出淚水。
“我想你活著!”
讓柴雲飛活著,已經成了她最大的願望。
隻有柴雲飛活著,她才能活著!
可沈青桐太知道李長卿是什麼人,他有多強的天賦,青雲門就算位列十大聖地,但未必就能殺了李長卿。
神王宗、青雲門、亂魂山、軒轅氏,這麼多強橫的勢力要殺他,都沒殺死。
一個下身癱瘓的人,真能殺了他?
“可我想讓他死!”
柴雲飛眼中的恨意叢生,沈青桐被這股眼神嚇得渾身顫抖。
“我讓你親眼看著他死,不開心麼?”
他抓著沈青桐的頭發,扯到自己跟前,伸出舌頭在她臉上舔舐一下,“我問你開不開心!”
“開,開心!”
沈青桐強忍著恐懼與屈辱,硬擠出一抹笑意來回應她。
柴雲飛的五官劇烈抖動,扭曲成一塊,“那就乖乖在這看著!”
說完,一把將沈青桐扔回去,“殺,接著給我殺,把他千刀萬剮!”
圍攻李長卿的三個青雲門弟子,已經心生了怯意,在柴雲飛不斷咆哮,和身後耀日神傘的威壓之下,硬著頭皮再次攻去。
李長卿眼看著離湖心越來越近,夜靈兒被關山月逼的隻剩了守勢。
荊何夕一杆長槍對上大漠孤煙歧暮寒和不語劍丁不語。
天璿槍意在數十丈的上空,鋪開巨大的漩渦,一道光柱約有環抱粗,從漩渦中落下。
荊何夕在光柱中俯衝而下。
那漩渦紛紛被吸附入漩渦中,狂暴的力量隔著數十丈,將湖麵壓出一個大坑。
被擠壓的湖水像兩邊蕩去,又是一陣入海嘯的浪潮。
歧暮寒的大漠孤煙此時顯得有些小家氣,與鋪滿的天璿槍意相比,到底遜色了一籌。
“來的好!”
丁莫言長笑一聲,不語劍寂靜無聲,荊何夕的光柱卻在龜裂。
砰一聲巨響,湖水衝天而起。
三人大排起的大浪中懸空而立,歧暮寒麵上是欽佩和落寞。
“你我的修為平分秋色,可我到底還是不及你這般殺伐果斷!”
丁莫言言道,“遊方侯是沙場上殺出來的侯爺,若比武較量,我丁莫未必會輸,可若生死一搏,遊方侯便有七八成把握殺我!”
“今日以我兄弟二人合力,才看看壓住你的天璿槍意,丁某佩服!”
荊何夕在二人合力之下,落了下風,天璿槍意被破,身上的氣勢卻不曾消減半分。
行伍出身,與修士並不相同。
越是絕境,越是激發起鬥誌,甚至會生出玉石俱焚的念頭。
“兩位謀的是自己,我隨六皇子,謀的卻是天下,不成功,毋寧死!”
荊何夕眉間兩道光華,頗有睥睨天下之勢。
歧暮寒麵上慚愧,“受教了,我兄弟二人既然是青雲門一峰之主,維護我青雲聲譽,自然也是責無旁貸!”
“遊方侯,今日以二打一,先給你賠罪,待會出手,切莫怪罪!”
荊何夕用槍尖指著前方,“站在我這杆槍的前麵,便是敵人,兩位應該知道,麵對敵人,軍人會怎麼做!”
“兩位恪守修士之禮,頗有聖人風度,但荊某是個軍人,殺敵才是天命,也說聲抱歉!”
歧暮寒和丁不語對視一眼。
他們皆是聖人,有絕高的修為,荊何夕亦是聖人,比他們多了些殺人的手段,不擇手段不講規矩的殺人手段。
心中略有膽寒,齊齊攻了過去。
梁子義與林飛翼亦在伯仲之間,誰也占不了上風,誰也落不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