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沈氏企業大廈的玻璃幕牆，將接待室裡的每一寸都照得通透明亮，卻照不進蕭悅漸漸冷卻的心。
牆上的掛鐘一下一下地走著，仿佛在嘲笑時間的流逝和她徒勞的等待。從早上九點到中午十二點，三個小時過去了，接待室裡除了她，再無他人。
蕭悅帶來的文件袋放在腿上，她時不時地調整一下坐姿，最初的期待和興奮已經被消磨殆儘，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不安。
她想起昨天李經理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莫名的煩躁。沈氏企業作為業界龍頭，這樣的怠慢實在讓她費解。
終於，在蕭悅快要放棄的時候，劉主管姍姍來遲。他手裡拿著一份薄薄的文件夾，腳步匆匆，連眼神都沒有施舍給蕭悅半分，徑直走到她麵前，將文件夾往桌上一扔。
“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劉主管語氣冷淡，仿佛多說一個字都嫌浪費。
蕭悅拿起文件夾，翻開一看，裡麵隻有一份簡略的項目概述和幾張模糊不清的數據圖表。她眉頭微蹙，這份資料的信息量少得可憐，甚至比她們公司前期調研的還要簡略。
“劉主管，這……”蕭悅遲疑地開口，想表達自己的疑惑。
“這就是目前能的所有信息。”劉主管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甚至沒有看她一眼，“你先回去研究一下，有什麼問題下次再說。”
“可是……”蕭悅還想爭取一下，這份資料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
“蕭小姐，”劉主管終於正眼看向她，眼神中帶著一絲輕蔑，“你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也情有可原。但沈氏的項目可不是兒戲，你以為所有資料都會擺在你麵前嗎？有些東西需要你自己去挖掘，去理解。先回去好好研究這份資料，等你真正弄明白了再來找我。”
蕭悅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心中的不滿。她知道自己不能輕易放棄，這次合作對蕭氏至關重要。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次翻看了一遍那份薄薄的資料，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這時，接待室的門被推開，孫助理走了進來，他徑直走到劉主管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劉主管臉色微變，然後看了一眼蕭悅，對孫助理說“……讓她先等著。”
“劉主管，”蕭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而專業，“這份資料的信息過於簡略，我需要更詳細的項目需求和數據才能開展下一步工作。”
劉主管輕蔑地笑了笑，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蕭小姐，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工作能力嗎？我說了，這就是目前能的所有信息。你如果連這點兒問題都解決不了，我看這合作也不用談了。”
蕭悅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劉主管是在故意刁難她，但她不明白原因。難道就因為她是蕭氏派來的，而不是像其他公司那樣，派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員工來負責這個項目？
“劉主管，我並非質疑您的意思，我隻是希望能夠獲得更充分的信息，以便更好地完成工作。”蕭悅耐著性子解釋道，“您也知道，這次合作對我們兩家公司都很重要，我希望能儘全力促成這件事。”
“少跟我來這套！”劉主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告訴你，在沈氏，就要按照沈氏的規矩辦事。想做事，就先拿出你的誠意來，彆總想著走捷徑！”
蕭悅還想再爭取一下，卻被劉主管一個淩厲的眼神製止了。她知道再說下去也是徒勞，隻得拿起那份毫無用處的資料，默默地離開了接待室。
走出接待室，蕭悅決定到沈氏其他部門走訪一下，試圖從其他渠道獲取一些信息。然而，現實卻比她想象的還要殘酷。她每到一個部門，都遭到了各種理由的拒絕。
“對不起，我們部門的資料都是保密的，不能隨便外泄。”
“我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接待你。”
“你找我們也沒用，所有項目信息都由劉主管統一負責。”
……
一整天下來，蕭悅跑遍了沈氏大大小小的部門，卻一無所獲。她這才意識到，這次合作遠比她想象的要艱難得多。這不僅僅是工作上的挑戰，更像是一場無形的博弈。而她，似乎從一開始就陷入了被動。
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接待室，蕭悅發現孫助理正坐在那裡等她。
“蕭小姐，”孫助理臉上帶著公式化的微笑，說出的話卻讓蕭悅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沈總請您過去一趟。”
孫助理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蕭悅耳邊炸響。她愣了一下，隨即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她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
跟著孫助理穿過長長的走廊，蕭悅的心跳越來越快。沈氏集團的總部大樓氣勢恢宏，內部裝修更是奢華至極，可此刻在蕭悅眼裡，這金碧輝煌的一切都像是一座冰冷的牢籠，將她困在其中，無法逃脫。
終於，他們來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前。孫助理輕輕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推開門示意蕭悅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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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走了進去。沈霆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低頭看著一份文件。他抬起頭，深邃的目光落在蕭悅身上，仿佛能洞穿一切。
“蕭小姐，聽說你今天在公司四處碰壁？”沈霆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聽不出任何情緒。
蕭悅咬了咬嘴唇，如實回答“是的，沈總。我希望能獲取一些更詳細的項目資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