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迷迷糊糊的看到刀疤臉睜開雙眼的那一刻,我的一顆心瞬間就涼了半截。
我心說這下完了,這刀疤臉之前倒在地上,跟本就不是喝醉了,完全就是裝的。
隻是,這刀疤臉到底要乾啥?
難道真如我之前所想的那樣,是範震授意他,將我們這些人殺人滅口?
可是,就算我們哥幾個沒用了,但柳老臨走前可是交代過的,讓範震照顧照顧我們哥幾個,範震就算不把我們當人,但也絕對不敢忤逆柳老的意思。
而且,那大春依然躺在地上沒動,如果說酒肉裡真的被下毒了,那他們也吃了。
就算事先吃了解毒的藥,那大春也應該沒事才對,怎麼現在隻有刀疤臉醒了,大春卻是雙眼緊閉,一點意識都沒有?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我的腦袋就仿佛一團漿糊一樣,思維很是遲鈍,也不知道是喝了太多的酒導致的,還是酒肉裡真的被下了藥,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了。
我倒在地上,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刀疤臉。
就看到,他先是躺在地上打量了一圈,見我們所有人都躺下了之後,便冷著臉慢慢站了起來。
他先是踹了踹身旁的大春,起初他還隻是輕輕的試探一下,見大春沒反應後,又狠狠的踹了兩腳。
這兩腳多少帶點私人恩怨了,給大春肚子踹的梆梆響,可大春就仿佛死人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
見狀,刀疤臉冷冷一笑,隨即又走到了大雷子身前踹了一腳。
和大春一樣,大雷子也沒有反應,之後,他又相繼踹了二柱子、三金子和四毛子一腳。
而所有人都仿佛死了一樣,無論刀疤臉怎麼踹,都沒有任何反應。
最後,刀疤臉才來到我的身前。
我急忙閉上了眼睛,躺在地上儘可能的讓自己呼吸均勻,一動都不敢動。
刀疤臉的腳步聲停在了我的身前,我知道,接下來,我可能也要挨上一腳。
雖然我儘可能的想要放鬆身體,裝作和其餘人一樣,但人的本能不會騙人。
尤其是那種你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打你,在等待的時候最難受。
所以在刀疤臉停在我身前之際,我的身體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緊繃了起來。
可奇怪的是,那一腳竟然遲遲都沒有落下,可緊接著,我忽然就感覺到有呼吸噴在了我的臉上,那呼吸中,還有著一股濃濃的酒味。
是刀疤臉!
他似乎正趴在我的臉上,仔細的觀察我!
我艸!
我心頭一跳,心說這個逼要乾啥,按照正常情況下,他不是應該踹我一腳,見我沒反應就離開麼?
怎麼還特麼趴我臉上了?
我甚至想,這貨不會是個變態吧?
就在我糾結著要不要直接睜開眼睛,雖然動不了,但起碼也要嚇唬他一下,保住自己清白之身之際,那噴在我臉上的氣息忽然就離我遠去了。
隨後,就聽‘啪’的一聲,卻是一個大耳刮子直接抽在了我的臉上。
這一耳刮子,把我抽的都耳鳴了,腦袋都被抽的一晃,好在我做足了心理準備,愣是沒有睜開眼睛身體也沒動。
不然的話,這措不及防之下,我非得露餡不可。
“嗬,這生苗的藥就是猛,被這麼打竟然都沒有反應。”刀疤臉冷笑著說了這麼一句,隨即就聽帳篷內傳出了挪動石塊的聲音。
我將眼睛眯起了一條縫,隨即就看到,那刀疤臉竟然在挪那口大鐵鍋上壓著的石塊。
“他這是要乾啥?”我心中滿是疑惑,心說這刀疤臉難不成是想要自己下墓?
但墓裡多危險他也知道,他竟然還敢自己下去,不要命了?
但緊接著,我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可能。
盜墓團夥因為分贓鬨出矛盾的,並不在少數,而且,範震這一夥人,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難免各懷鬼胎。
若是他們一輩子都隻盜小墓,那可能還沒什麼,畢竟一共也沒多少錢,大家差不多一分就完事了。
但這種戰國時期的大墓,是多少盜墓賊一輩子都遇不到的?
裡麵出土的,全都是大貨,往往一件,可能就頂好幾座小墓攏共加起來賣的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