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之後,陸羽鴻安排的車子已經在機場等候了。出乎他意料的是,來接他的人,不是公司的司機,而是蕭文。兩人把陳婉君送回家之後,蕭文將陸羽鴻送到家門口,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公函遞給了陸羽鴻。這是一張關道玄對於《湖濱印象》這個項目的審查意見的內部聯絡函。陸羽鴻看完之後問道“哪裡來的?我什麼時候叫你去政府部門裡麵去做臥底過了?”
蕭文搖頭道“政府臥底,怎麼可能。人家發到我郵箱裡的。我怕多做一步不妥,就打印了一張帶過來,然後刪掉了郵件。”
陸羽鴻點頭,想來也有道理,畢竟【流星場景】這個機構,法人是蕭文。
“今天,關道玄的秘書給我打電話了,說關道玄明天下午2點3點安排了出行,目的地是【流星場景】。讓我提前做好接待工作。”
“你當時注冊地址寫哪裡了?”
“我們下沙校區。”
陸羽鴻點頭,“你不要再出麵了。明天你叫上彬彬他們提前到那裡去候著。隻接待不說話。”
蕭文點頭。陸羽鴻撕掉了那張公函,扔在座位上,然後就下車回家了。與此同時,他的手機又亮了起來,上麵是關道玄發來的私人消息,陸羽鴻看了一眼,隨即按熄了手機。
第二日,陸羽鴻借口項目要事,約陳婉君午後見麵。陳婉君欣然答應,準時赴約。隻是,陳婉君這次並未空手而來,她還帶來了一件禮物。陸羽鴻見到她,立刻起身相迎。他接過陳婉君手上的袋子,將陳婉君請進辦公室,又走到門口,探身給斜對麵辦公室內的蕭文送去了一個眼色,然後他隨手將門帶了一下,隻見辦公室門並未關實,虛掩一縫。
陸羽鴻看了一眼袋子裡的東西,然後打開衣櫃,將袋子放了進去,走到陳婉君身邊,挨著她坐下。
“你怎麼知道是這款香水?”陸羽鴻問道。
“這次去西安,買機票訂酒店沒少花你的,我知道直接給你轉錢,你是不會收的。”
陸羽鴻點頭,“所以你就買了個價值差不多的東西還給我。”
陳婉君發現陸羽鴻此時雙拳緊握,眼神閃爍,肉眼可見的緊張。
“羽毛,你怎麼啦?”
“你先喝點茶。”
陳婉君覺察陸羽鴻此刻如坐針氈,但是她實在猜不出為何。如果是因為香水的話,她已經解釋過了。按照陸羽鴻的情商,他是不可能誤會的。陳婉君再次出口詢問
“羽毛,你好像很緊張?”
“我沒事。你坐一下。”
說著,陸羽鴻就起身走到了辦公桌邊,雙手撐在桌子上,背對著陳婉君。他盯著桌子上的手機屏幕,屏幕上不知在播放什麼。許久沉默,隻聽得上牆的鐘滴答滴答,獨自行走。陳婉君將那新泡的一壺茶從琥珀色喝到了無色,陸羽鴻仍然保持著沉默。
終於,他關閉屏幕,把手機放回褲子口袋裡,然後開口道
“婉君,你曾經有沒有那麼一刻,對我動過心?”
陳婉君從進門就覺察出陸羽鴻的不對勁,現在聽到這句話,她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
「終於還是會在意吧。」她心裡想著,微微歎了一口氣,隨後起身,走到了陸羽鴻身邊。
陸羽鴻轉過身,直視著陳婉君,等待著她的答案。
陳婉君非常認真且嚴肅的告訴他
“有過。”
“真的嗎?”
“真的。”
“有你這句話,那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算你一輩子不原諒我,我也值得了。”
說著陸羽鴻就摟過陳婉君的腰,將她控製在辦公桌前,另一隻手扣住她的下巴。兩人的身體已經牢牢地貼在了一起。陳婉君見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慌失措,還沒來得及反抗,她的唇已經被他納在口中。
“你……唔……嗯……”
陳婉君開始劇烈的掙紮,可是越掙紮他就抱的越緊。她渾身上下無不感受著陸羽鴻此刻帶來的完勝的壓製感。她使出渾身力氣,亦無從反抗。“嘶啦”一聲,她的衣領硬生生地被扯破了,她不敢麵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委屈、害怕、憤怒、驚慌、痛苦,紛紛襲來,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淚水決堤而出。
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隨後兩人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
“哎呦,我來的不是時候。”
陸羽鴻這才放開陳婉君,伸手把搭在椅背上一條披肩扔給了她。陳婉君看見關道玄,立刻明白了一切,她接過披肩,搭在身上,隨即“啪”地一聲,給了陸羽鴻重重一記耳光。“流氓!”她丟下兩個字,擦過關道玄身邊,奪門而去。
關道玄回眸看著陳婉君匆匆離去的背影,發絲淩亂步履狼狽,這一幕在他看來,真的不能再真了。想到他們已經出去同遊數日,陸羽鴻卻依然佳人未得,他搖了搖頭,心裡隻道陸羽鴻還是手軟。
“看來關某來的不是時候啊!”
“讓您見笑了。”
“女人有時候還是需要哄的,不能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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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想喝什麼茶?”
陸羽鴻一邊說,一邊整了整袖扣,打開了茶葉櫃。
“喝什麼茶無所謂,說什麼話就要好好想想了。”
關道玄悠然地在沙發上入座,並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陸羽鴻坐在他的旁邊。
“關廳有話,不妨直說。陸某洗耳恭聽。”
“流星的背後就是你和齊墨二人在操作吧?”
“這次順利拿到項目,全仰仗關廳照顧。”
“接下來就是你跟齊墨好好表現的時候了!《湖濱印象》將是未來五年內都不可能被超越的大手筆,不要讓我失望!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儘力而為。”
陸羽鴻替關道玄倒了茶,又親自送到了對方手上。關道玄並沒有喝,放下茶杯,微微躬身,笑著問道
“聽說,你跟齊墨,是大學同學?”
陸羽鴻點頭“我是他師弟。”
“你剛才動的是你師哥的女人。”
陸羽鴻喝了口茶,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不知何時收到的劃痕,現在在他的手上火辣辣的疼了起來。他抽了一張紙巾,往那滲血的劃痕上擦了擦,坦然道
“女未嫁男未娶,有何動不得?”
“哈哈,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
關道玄看見那些指甲劃痕,心道剛才陳婉君可一點兒都不含糊,兩人都是來真的。他再次側身靠近陸羽鴻身邊,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兩句話。見陸羽鴻麵有難色,他接著說道
“隻要你幫我做成那件事,你要陳婉君,我或許幫得上一點小忙,我的意思是……讓她心甘情願的……”
從陸羽鴻處出來,陳婉君馬不停蹄趕回家。她把衣服換下,又拿出去丟掉。她本想把那條披肩一並丟掉,但是她發現那條披肩連吊牌都沒有拆,她知道那是陸羽鴻特地為她準備的。她糾結了一下,還是留下了。她把披肩放到了車子的斜屜裡。她坐在車上,回憶剛才那一幕,她知道那就是一出戲,但是一切都那麼真實!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陸羽鴻對她的欲望。那個吻,或許在雙唇觸碰的前一刻還是在做戲的,但卻在糾纏之後一發不可收拾。陸羽鴻給她的感覺,一直就是淡淡然的。他總是保持著合適的距離,說著恰當的話,做著穩妥的事。剛才這般熱烈,她從未見過。她怪他嗎?也沒有。反而心底湧現一絲愧疚,顯然她永遠無法回應這樣的愛。
關道玄離開之後,陸羽鴻也立刻離開了。他回到家中,想衝個冷水澡讓自己冷靜一下。可是,他無法冷靜。他一想到那一刻,他就感覺自己快要燃燒起來了。他的唇,仿佛還留有陳婉君的體溫。他的手上,還有她身上的味道。不管他站在花灑下衝洗多久,那些東西就永遠留在了陸羽鴻的身上,他再也洗不掉了。
當日傍晚,齊墨和白止樺也順利回杭。他倆在三台山稍作休息,本想叫上陳陸二人一起上山吃魚頭,可是兩人不約而同的拒絕了。齊白二人遂也意興闌珊。齊墨把白止樺送回家之後,直接去了美術館。他沒有回家,他不敢回家,因為他還沒有做好見那個已經記起前塵往事的陳婉君的準備。第二天,當他從墨墨處得知陳婉君已經離家之後,他才趕回了自己家,梳洗換衣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