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陸羽鴻匆匆帶著陳婉君離開了齊墨的家,路上,陸羽鴻要求從此跟陳婉君不分你我、雙宿雙棲。陳婉君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勸得了陸羽鴻,隻好當這一生夢幻泡影,答應了陸羽鴻的請求。但是,陸羽鴻當時是把陳婉君直接拉走的,陳婉君要的東西還沒有拿到。可是陳婉君知道,墨心當時不說,就是他不想說,她再去問也問不出什麼。她隻好另想辦法。
與此同時,墨心在得到了陳婉君破解出來的那部分內容之後,就知道了自己當時在《雪景寒林圖》中安置了什麼。他現在要找到一個方法進去雪景寒林局。他思前想後,卻發現自己的身邊沒有一個人能夠信任。他不禁回憶起了曾經的老搭檔,那位玉麵簫郎葉華。但是要去哪裡找葉華呢?
他又再想到,葉華的師父是姬如慕,姬如慕和銀晨是至交好友,他或許可以通過銀晨試一下。但是,他又要怎麼做才能聯係到銀晨呢?最後,他隻好進了琴室,拿下了霧見。
但是,一樣沒用。他現在修的是佛門心法,他的心靈已經被慧劍封了,他的元神又被鈴鐸所罩。此刻即便他彈一萬遍《縛神操》,祂也感應不到他了。墨心彈得五指破爛,都未得到祂的回應,隻道自己或許已經被祂拋棄。隻好作罷。
域中方法行不通,墨心隻好用現代科技手段了。隻不過這種辦法,就比較漫長而繁瑣。他進入書房,開始給墨墨編寫尋人程序。
比起墨心的毫無頭緒,陳婉君這邊就順利多了。賀銘澤很快就給她發了一張名片,附上消息
【這個人你到了北京就找他。你的名片已經給他發過去了。】
坦白講,陸羽鴻真是一個隨隨便便就可以活的很滋潤的人,當然他在遇見陳婉君之前,的確一直很滋潤。他自從取得了陳婉君的生物辨認身份信息之後,他給陳婉君安排行程就變得非常方便。因為北京並不遠,他問陳婉君要不要坐直升飛機去。陳婉君聽到他的問題,瞠目結舌。但她很快就否決了陸羽鴻的提議。一是她覺得直升飛機坐著不舒服,二是她覺得他們出去是去做調查,應該儘可能的低調。
陸羽鴻點頭答應。不過,他眼中的低調和陳婉君的低調,並不在一個頻道上。陸羽鴻隻是把直升飛機改成了私人客機。同時,為了陳婉君口中的低調,他也沒有選擇普通的酒店,他選了古城老院,然後包了一個院子。當陳婉君從自己的手機上看到陸羽鴻發的行程單截圖之後,她對陸羽鴻說“羽毛,這就是你的低調嗎?”
陸羽鴻卻非常認真的回答道“很低調!飛機行程保密,酒店入住保密,我現在負責你的安全,隻有這樣我才放心。”
陳婉君搖頭歎了口氣,再道“上次去西安,萬把塊錢,我還能還得了。你這一晚上好幾萬的,我怎麼還得了啊!回國機票又是小十萬,我還在愁怎麼還你。你這樣我真的消費不起啊!”
陸羽鴻聞言,略微沉默了一陣,然後他嚴肅地對陳婉君說道“我賬戶上的錢,我就是這樣花,我一個人花到死,我都花不完。你幫我一起花,算是我花錢買個自己開心,你看怎麼樣?”
“可是……”
陳婉君的疑慮是在,她答應跟他在一起,但她不是要把自己賣了。如果是齊墨,她還真的不會有顧慮,但此人是陸羽鴻,陳婉君從未想過跟他結婚。她現在還肯戴著戒指,隻是考慮到他的安危。像這樣花他的錢,她是於心有愧的。
此時陸羽鴻安排來接他們去機場的車已經到了,陸羽鴻牽起陳婉君的手,將她扶上車,臨了又補充道
“你如果能夠坦然的接受我的提議,我會把這些消費攤在你麵前,讓你清楚的知道。將來也可以由你來安排這些東西。但如果你心有顧慮,我還是會做這樣的安排,隻是我不會讓你知道具體的細節。你也不會再有選擇權,你考慮一下。”
陸羽鴻這些話,符合他說話做事一貫的風格,給予合適的條件和有力的製約,讓陳婉君無言以對。
原本複雜的行程,在陸羽鴻的大把金子花下去之後,變得輕鬆而又享受。一路無話。
兩人下了飛機,把行李放到酒店之後,就立刻去了故宮博物院。
他們到了一個隱秘的出入口,賀銘澤聯係的那個人已經在等候了。隻見此人身姿挺拔,宛如林間修竹,腦後隨意束起一縷小辮子,透出一股不羈而又瀟灑的氣息。他身著一襲潔白無瑕、帶帽的羊絨長袍,帽子邊緣鑲嵌著一圈柔軟細膩的白色狐狸毛,隨著微風輕輕搖曳,平添了幾分貴族般的雅致。他的手中正握著的兩杯熱飲,蒸汽嫋嫋上升。
陸羽鴻心中暗自感歎道「果然是在故宮做事的人,這打扮……」
二人走近,陸羽鴻才看清那人的臉,玉麵鳳眼,眉心一點紅痣,透露出幾分難以言喻的陰柔,讓他看上去更加像個女人。突然,他發現那人神色有異。他還沒來得及回頭看陳婉君的表情,她已經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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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華?!”
“我就知道是你!”
葉華兩隻手上都拿著杯子,他微笑著,隻做了一個張開雙臂的手勢,陳婉君就抱了上去。陸羽鴻驚了一下,他也立刻跑了上去,在二人身邊停下。
簡短的問候擁抱隻有一秒鐘,等陸羽鴻跑到二人身邊,他們已經分開了。葉華把手上一杯熱飲遞給了陳婉君,然後看了一眼陸羽鴻,說道“我以為隻有你一人前來,我隻準備了一杯茶。你這位朋友不介意,我這杯可以給他。”
“他沒關係。”
陸羽鴻心中頓生不悅「嗯?我沒關係!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
但是,當陳婉君把自己那杯茶遞給了陸羽鴻之後,陸羽鴻喝了一口,又釋懷了「好吧,我是沒關係。」
“齊墨呢?”葉華問道。
“進去再說吧。”
一聽見齊墨名字,陳婉君臉上的欣喜和笑容,瞬間消失了,隻餘下她近來慣常掛著的那副淡漠神情。
“這位是陸羽鴻,陸小鳳的陸,羽毛的羽,驚鴻的鴻。”
“你好,既是君妹的朋友,就叫我葉華吧。葉子的葉,洗淨鉛華的華。”
葉華帶著他們走到自己辦公室,陳婉君見了名牌。
“怎麼不把自己名字改回來?”
“無所謂,我又不是你倆……對了,你這位朋友?”
“他沒關係,你儘管暢所欲言。”
陸羽鴻在心裡歎了口氣「嗯?又是沒關係?!當我透明的啊?」
他靠在葉華辦公室門邊堆滿了舊書報紙的地方,隨後拿了一本舊書,嘩啦啦的翻了起來。在俗世社會裡,他可以是掌舵人,但一到了陳婉君的圈子,他就真的……毫無存在感。
“賀教授說你要來看畫。他發了名片,同名同姓,我心裡猜可能是你。但是……”
“你本想見的人是齊墨。”
“嗯,他怎麼會讓你來?”
“等我先把畫看了。”
“畫得要明天了。今天院裡快下班了。有製度。”
“你早就在這裡等我們了?”
“想說碰碰運氣吧。茫茫人海的,知音難覓。要說不想他是不可能的。”
“既然都聯絡上了,想他就隨時約他嘛!”
葉華點頭,然後說道
“我還有個把小時下班,你們要不先去逛逛?五點四十五分老地方。”
“好。”
陳婉君和陸羽鴻起身往門口走去。隻聽得葉華又問了一句
“路認得嗎?”
“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