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時針悄然逼近晚上12點,昏黃的燈光在房間裡搖曳,勾勒出程宇疲憊卻又略帶焦慮的身影。孩子早已在一旁的床上酣然入睡,稚嫩的臉上還留著些許困意。程宇坐在床邊,揉了揉太陽穴,心中盤算著明日的行程。母親的離去猶如一場未醒的噩夢,一直縈繞在他心頭,讓他沉浸在無儘的悲痛之中。
母親的娘家——全南中寨,這個地名像是一把神秘的鑰匙,打開了他心底深處對家族淵源的探尋之門。雖然年已五十出頭,程宇卻從未真正踏上過這片土地。聽著長輩們的隻言片語,他知道那裡有著母親成長的足跡,有著家族曾經的輝煌與滄桑。在這片模糊的印象裡,母親帶他去過的大姨家是他唯一有印象的地方,至於那個傳說中的中寨,隻存在於遙遠的記憶深處,似有若無。
想到明日一早就要和三哥踏上這片陌生而又親切的土地,程宇覺得有必要再訂一個房間,讓孩子能睡得更安穩些。他輕輕起身,拿起手機,撥通了酒店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禮貌而又略帶倦意的聲音,在簡短的溝通後,房間順利訂好。程宇長舒一口氣,回到床邊,看著孩子安靜的睡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仿佛在這寂靜的夜晚,找到了與母親、與家族重新連接的紐帶。
二、清晨的啟程
清晨6點,三哥的鬨鐘準時響起,打破了房間裡的寧靜。三哥迅速起身,簡單洗漱後,便催促著程宇。程宇強忍著困意,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向衛生間。鏡子裡的他,頭發有些淩亂,眼睛裡布滿血絲,但眼神中卻透著對這次行程的期待。
兩人匆匆收拾好行李,下樓退房,然後鑽進車裡,向著臨縣的方向駛去。車窗外,天色漸亮,晨曦透過雲層灑在大地上,勾勒出一幅寧靜而又祥和的畫麵。程宇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心中五味雜陳。他既期待著即將到達的中寨,又害怕麵對那早已陌生的家族親情。
將近7點,他們抵達了臨縣縣城。縣城不大,街道兩旁的店鋪剛剛開始營業,空氣中彌漫著早餐的香氣。程宇和三哥按照當地的習俗,在鎮上買了鞭炮、蠟燭、香紙和水果等祭祀用品。程宇特意挑選了一雙厚實的膠鞋,換下了腳上的皮鞋,三哥則在一旁仔細地檢查著購買的物品,確保沒有遺漏。
在街邊的一家小吃攤前,他們簡單地吃了些早餐,油條的酥脆和豆漿的溫熱暫時驅散了旅途的疲憊。吃完後,他們繼續上路,前往中寨村。車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駛,雖然已經修了柏油馬路,但七彎八拐的路況還是讓程宇感到有些顛簸。窗外,山巒起伏,鬱鬱蔥蔥的樹木像是大地的守護者,靜靜地矗立在那裡。程宇的心情逐漸變得沉重起來,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是怎樣的場景和情感碰撞。
三、祠堂的記憶
終於,車子抵達了中寨村。村口,表姐早已開著一輛三輪車等候多時。表姐的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跡,但依然能看出當年的那份靈動。程宇和三哥下車後,表姐熱情地迎了上來,寒暄了幾句後,便帶著他們向陳家祠堂駛去。
陳家祠堂坐落在村子的中央,古老而又莊重。斑駁的牆壁訴說著歲月的故事,青瓦飛簷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肅穆。程宇望著這座祠堂,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仿佛能看到母親小時候在這裡玩耍的身影。
在祠堂門口,表姐夫早已等候在那裡。表姐夫身材高大,麵容憨厚,眼神中透著對家族的敬重。他是母親娘家宗族的遠親,對這裡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在表姐夫的帶領下,程宇和三哥走進了祠堂。
祠堂內,光線有些昏暗,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火氣息。祖宗牌位整齊地排列在前方,牌位上的名字在香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莊重。程宇跟著三哥和表姐夫,來到牌位前。三哥熟練地拿起香,點燃後,對著牌位深深地鞠了三個躬,嘴裡念念有詞,似乎在向祖先訴說著這些年的思念和感恩之情。程宇有些緊張地接過香,學著三哥的樣子,鞠躬祭拜。他的腦海裡一片空白,隻覺得心中有一股熱流在湧動,那是對母親、對家族的深深眷戀。
祭拜完後,他們來到祠堂外,放起了鞭炮。鞭炮聲在村子裡回蕩,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也像是在向整個村子宣告他們的到來。隨後,表姐夫帶著他們來到了村委。村委的房子有些陳舊,牆壁上還掛著一些褪色的標語。走進屋內,一股暖流撲麵而來,表姐夫的家人早已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雞蛋、麵條、包子、零食擺滿了一桌,還有熱氣騰騰的茶水。
程宇坐在桌前,看著這些食物,卻沒有什麼胃口。這時,一位堂哥走了進來。堂哥看起來比程宇年長幾歲,臉上帶著歲月的滄桑,但眼神中透著一股親切。堂哥熱情地和大家打著招呼,然後坐了下來。程宇得知,堂哥曾經在政府工作,如今已經退休。二哥結婚的時候,堂哥也來過,所以和三哥聊起往事來,氣氛一下子變得熱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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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聊著家族的過往。堂哥說起了外公當年的輝煌,解放前,外公在縣城和鎮上一共有9個檔口,經營著布匹、日用雜貨、農藥化肥等生意,還有自己的茶廠和布皮加工廠,在當地是有名的富戶。然而,命運弄人,程宇的舅舅在年輕時被人暗害,外公為了躲避災難,不得不變賣家產,帶著兩個女兒躲進了深山裡。從此,家族的命運發生了轉折,曾經的輝煌漸漸遠去,隻留下了這些模糊的回憶和傳說。
程宇靜靜地聽著,心中感慨萬千。他仿佛看到了外公當年忙碌的身影,看到了家族曾經的繁榮昌盛,也感受到了命運的無常和無奈。這些故事像是一根無形的線,將他與這片土地、與家族的先輩們緊緊地聯係在一起。
四、離彆與未知
不知不覺中,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這時,其他的親戚也陸續趕到了村委。大家互相寒暄著,臉上洋溢著久彆重逢的喜悅。程宇看著這些陌生而又親切的麵孔,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雖然多年未曾聯係,但血緣的紐帶讓他們在這一刻沒有絲毫的陌生感。
人到齊後,他們準備一起去殯儀館看望母親。程宇和三哥卻決定先回宣城,他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在和親戚們一一告彆後,程宇和三哥坐上了車,緩緩離開了中寨村。
車子漸行漸遠,程宇回頭望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村莊,心中充滿了不舍。這次的中寨之行,像是一場心靈的洗禮,讓他對家族、對母親有了更深的認識和理解。然而,他也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家族的故事還有很多等待他去挖掘和探尋。
回到縣城後,程宇直接來到了火化場。二哥早已在那裡等候,身邊還站著一些親戚,二個妹妹還有孩子,程宇的孩子也一起過來了。程宇的心情再次變得沉重起來,他知道,即將麵對的是與母親的最後告彆。
母親娘家親宗中賽的親戚晚了半小時才到,剛好坐一個大麵包車,等他們到了後由娘家親宗指引,程宇一眾後輩跪下候接,程宇二哥辦完手續後,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緩緩打開殯儀櫃將母親遺體放置推車床上,娘家宗親念念叨叨,走了三圈,程宇一眾後輩跪下母親遺體前默哀,因母親己過85歲,算高齡圓滿,後輩不要哭出聲,程宇的7歲孩子美玲知道奶奶走了,上了天堂,難過的哭出聲來,嫂子和妹妹重新又買了壽衣壽鞋子加穿上,程宇把之前從道場拿的小小的新的《地藏經》和一個小小的佛經播放器放在母親頭的前麵,母親很安祥,眼睛緊閉嘴巴張口,當時是一口濃痰堵住出不來閉氣的,所以嘴不張開著,程宇不想讓小孩美玲看,可她卻想再次看看奶奶,乘大人們在忙著的時候走近看,娘家宗親說要把母親嘴閉上,嫂子和妹夫幫忙閉上,美玲還在旁邊說聞到奶奶喝了排骨,有排骨味,程宇連忙把孩子帶到外麵,悲痛欲絕,和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的母親好好的就這麼突然離了,父母在嘗有歸途!父母亡隻有去處!再也沒有無私愛自己的父母了!美玲看著程宇的眼睛說:“爸爸哭了沒?爸爸好可憐!爸爸爸沒有媽媽愛了”。程宇淚水自成年後就乾涸了,但內心的痛隻有自己知道!
在這座莊嚴肅穆的殯儀館裡,程宇靜靜地站在母親的遺體前,目光緊緊地凝視著那張熟悉而又安詳的麵容,欲哭無淚,內心悲痛。
他顫抖著伸出手,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湖麵般,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母親那已經失去溫度、卻依然令他感到無比親切的臉龐。每一次觸摸,都像是與母親進行著一場無聲的對話。他緊閉雙唇,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泣不成聲,但內心深處的千言萬語卻如洶湧澎湃的海浪,不斷衝擊著他的心岸。
"媽媽,我回來了"終於,他還是忍不住輕聲呢喃起來,聲音哽咽而沙啞,"我去了您一直念叨的娘家,見到了我們的親人們,感受到了那份濃濃的家族情誼。您放心吧,媽媽,我一定會好好守護這份親情,將它一代又一代地傳承下去"
此時,周圍的親戚們也都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他們默默地佇立在一旁,任由淚水肆意流淌。沒有人說話,隻有偶爾傳來的抽泣聲和沉重的歎息聲交織在一起,使得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令人心碎的悲傷氣氛。
簡短而莊重的告彆儀式結束後,工作人員緩緩地推動擔架車,準備將母親的遺體送進火化爐。程宇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母親逐漸遠去的身影,他眼睜睜地看著那扇厚重的金屬門一點一點地合上,直至完全關閉。就在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也跟著母親一同離開了這個世界,隻留下一具空洞的軀殼,呆呆地立在原地。
親戚們都走到的隔壁的房間等候,信佛的大妹跪在化爐前念誦著地藏經,程宇帶著孩子靜靜地站著看著火化爐的焚燒!痛苦萬分,自己再也沒有媽媽了,操勞一生的媽媽永遠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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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難過的一個多小時,母親骨灰用盒子裝好,由老三抱著上車,程宇開車先回老家,老二帶著一眾親戚老小回酒店吃飯,吃完飯才回,程宇隨便買了點麵包餅乾和老三邊吃邊走,一路默默無語,一個多小時來到了鎮裡,程宇沒有停留繼續駕車往回趕,驅車彎彎曲曲的山路半個多小時,經過父親曾任職十多年當地黨委書記的鄉鎮路上時,程宇的車胎突然爆了,隻能停下來維修,可程宇維修工具用不了,到附近一個養魚場借也用不了,三哥隻好電話嫂子叫下維修汽車的師傅過來,等了一個多小時師傅專業工具很快就程宇換了車胎,程宇繼續驅車回老家。
路上三哥說“有人說,當年舅舅的死可能另有隱情,而且外公變賣家產躲進深山,也不僅僅是因為舅舅的事情。這裡麵似乎牽扯到了一些家族的秘密,這些秘密可能會改變我們對家族曆史的認知。”
程宇聽後,心中一陣震驚。他沒有想到,這次的中寨之行,竟然會引出這樣一個意想不到的懸念。他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無數個疑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家族的秘密究竟是什麼?這些秘密又會對他們的生活產生怎樣的影他們知道,未來的日子裡,他們將踏上一段充滿未知的探尋之路,去揭開家族曆史背後那層神秘的麵紗。而這一切,都將從那個遙遠而又神秘的中寨村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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