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原名馮蕊妍,零二年失蹤,時隔二十一年再次出現在家人眼中,旁人眼中的不孝,可在父母心中孩子平安便好
“小蕊,他是誰?”,“馬政,我的兒子!”,“外婆好!”,“孩子得什麼病了,怎麼坐著輪椅。”
“剛做完手術,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自由活動。”,手筋、腳筋全斷,能接上也算他運氣好,不過卻是他自找的,“你也真是,要回來不差這點時間,孫兒要受多少苦。”,“外婆,沒關係的。”
“你說說你,孩子在國外長大,中文說的比你流暢。”,“媽媽其實很忙的,從小到大我也很少見她。”,果真是真情流露以後就開始‘算賬’,三年半前自己還有中國身份證,現在隻有簽證,老東西在廣東,說實話不想見他
“母子一條心,我怎麼生了你個沒心沒肺的女兒,出國也不告訴我們一聲,你知道這些年我和你爸怎麼過的。”,“外國人?”,回到家的表妹驚喊,天然金棕色頭發、藍色眼睛,懷裡抱著小風扇,安靜坐在輪椅看著久彆重逢的親人
“你好!”,“你會說中國話。”,“你還是說中文吧!”,馬政的一段英文介紹整蒙小院內幾人,感覺在聽六級聽力
“開個玩笑,英文名太長,中文名馬政,上大幾了?”,“路瑤,大二剛結束,哎!我為什麼要跟你說?”
“你來我們家乾嘛!”,“啊?是我進錯門了?”,路瑤左顧右盼,沒毛病,不過!這是什麼情況,一家人相互認識,“什麼!”,路瑤無語,回到家突然多出個表哥,見麵拿自己開玩笑。
原來馬政是個坐在輪椅上的廢人,吃飯也需要大人來喂,典型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知是否從小這樣,不過他長得是真的帥,晚飯過後,母親強製要求自己出去散步,舅媽的提議下,路瑤推著輪椅出門,什麼年輕人有共同話題。
“你那年出生的。”,“零一年。”,“我以為你都快三十。”,該不會騙人的吧。“我有那麼老嗎?”
“還是國外的生活好。”,滿身的肌肉,塊頭頂個胖子,“怎麼受的傷?”,“跟人打架沒打過,被人挑了筋。”
“這也太狠了,國外都這樣?”,“還好吧,你不惹事沒人找你麻煩,普通人的生活在哪個國家都一樣。”,“你該不會來中國躲債。”
“你說這我想起來,我還有好多債沒收。”,“你爸做什麼的,感覺你家裡好有錢。”,“馬騰。”,“馬家三巨頭,吹牛誰不會。”
“他的企業七成在德國,呆在中國是看好這片市場。”,“新聞上說他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對啊,還在上學時就在中國,算下來有三十年了。”,“你上哪所大學。”,“很多,勉強四博士學位,因為身體原因在家休養兩年半。”
“很可疑。”,“那我不說了,你也沒打算信。”,“你有什麼證明。”,“我的大學獲獎論文借你看看。”,“彆!我英語本來就不好,不是說外國人學漢語很難?”
“我爸媽算半個中國人,很難嗎?”,“跟你比不了。”,“其實我還懂日語,有段時間看日漫學的。”,“彆模仿那些中二病日漫男。”,路瑤尷尬萬分,他的即興表演引來多數人圍觀,而且還都是熟人
“現在的年輕人都玩些什麼?”,“你不是嗎?”,“年紀大了,跟不上時代。”,“不都是刷視頻,顏文字,活動畫,遊戲、學習、聊天、追劇、新聞、蹭熱點。”,“沒多少變化啊!”
“你就是個頑固的老頭子,跟你說話喘不過氣來。”,“做研究的人可是連這種冷幽默也不多見,跟他們待一起半個小時都會瘋掉,十個人裡麵九個工作狂,還有一個在工作的路上。
有些時候頭暈目眩還得繼續處理信息數據,因為那裡很少有人主動休息,在某些緊要關頭,一天可以隻睡兩小時就投入研究。”
“不可能都是這樣吧!”,“職場裡那些每天加班的人都差不多,一個為了錢,一個為了自己熱愛的科學,不管在哪個圈子,這種人很多,研究這邊相對集中一點。”,“你呢?”,“我在家啊!網絡已經如此發達,必要時和他們交流進展。”
回到庭院聽見屋內吵鬨,外婆倒是在門口生悶氣,“怎麼了!”,然沒有人理自己,“我能進去嗎?”,這棟房子用母親老家拆遷後的款項新建
母親不在國內,舅舅談起這些年贍養老人的開銷,給錢是肯定的,他們收錢以後,要求母親給他兒子買房,母親說可以借錢給他們,而他們當即翻臉
“房子要了為什麼不加輛車呢?給你們的那些錢可供省城二環以內房子首付,不敢買是你們無能,難道說、我有錢就該給你們,乞丐要錢還得賣點才藝,惡狗討食卻敢呲牙咧嘴。
不打你是情與你談言作理,你還要繼續鬨嗎?你要臉給你就必須接著,之前答應給你們的錢還是支票,沒有兌現可就是廢紙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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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麵相溫和的青年說話透露著一股狠勁,他是在輪椅,要是站在麵前,我看你們誰敢鬨事,沒爪牙的老虎不是你個病貓威脅,逼急給你一巴掌教你做事。
“怎麼跟長輩說話。”,馮蕊妍撫摸兒子頭頂,馬政乖巧低頭,“是!”,好個母慈子孝,兒子年齡小,母親三十歲凍齡,他們的組合更像一對情侶。
“媽媽,我們要在中國呆多久?”,“我想照顧你外婆離世。”,“啊?”,“怎麼了,放不下家裡的姑娘們。”
“沒有,我們去哪座城市呢?”,“蓉都怎麼樣,外婆一輩子沒出過市,想家的時候也可以過來看看。”
“你定吧!”,“有什麼就說出來?”,“奧澤年紀太大離世了,我擔心她們照顧不好米粒。”,“這邊養狼很麻煩的。”,“求你啦!”,“我考慮考慮。”
“外婆,媽媽小時候是什麼樣子。”,“她失蹤一年後,家裡關於她的東西被你爺爺給燒了。”,“您說爺爺活著,會原諒媽媽嗎?”,“老頭子性子倔,嘴上說著不會,其實最疼閨女,大概燒去那些東西,他的心裡能好受一點。”
“等孫兒傷好了帶您到大城市玩好嗎?”,“好啊!帶上路瑤她們一家。”,“外婆偏心,親孫兒不如個外孫女。”,“哈哈!長這麼大還會粘人。”
“孫兒想和外婆住在一起?”,“現在不就是嗎?哦!我明白了,你小子給我來這出,怪不得你媽出去好幾天。”,“這麼說您同意了。”
“倒是好事,可人年紀大了,突然離開住了一輩子的地方,心裡還是有些不舍。”,“啊呀!外婆!外婆?”,“好了我去,你這壞毛病深得你媽真傳。”,“那我們過年的時候回來這邊,或者喊路瑤一家過去,您看怎麼樣?”,“好好好,都聽孫兒的。”
“你怎麼每天都在畫夕陽?”,路瑤不解,他來自己家四十天,每天晚飯過後讓自己帶著他到合適地點作畫,“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能融入萬物景色的太陽,不是件很神奇的事?皎月柔情,旭日初升,黃昏永輝。”
“你真的好厲害。”,在七個國家長大,曉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曆史,會十二種語言的所有方言,擁有二十一個國際科研獎項,“你若不相信,給我個十階魔方。”,那時他當著自己的麵六分鐘將魔方還原,對啊,他這是手腕受傷的情況下。
“你的畫裡有過很多動物,為什麼沒有人?”,“人很複雜啊,尋詩寫意,畫風畫你,可行?”,“我要站在那個位置嗎?”,“不需要,我記得你最初站在那裡的身影。”,“怎麼了?”看到他突然停筆,路瑤跑過去查看進展,“我在想你該穿什麼衣服更加襯景。”
“你是不是偷看我洗澡。”,他畫的便是裸體圖,“我是沒那個必要,不過你倒是會偷窺。”,“我無意間路過的好吧!”
“好了。”,“這麼快,哇哦!這件漢服好驚豔。”,色調偏冷,視覺衝擊感很強,卻完美融入景色之中,“送你了。”,“什麼?”,“想什麼呢?畫啊?”
“過幾天去我新家玩怎麼樣?”,“在哪?”,“蓉都!”,“喊上我的高中同學可以嗎?”,“人不要太多。”,“啊?”,“我喜歡安靜,不然隻能讓你們住民宿。”,“你出錢嗎?”,“嗯!”,“老板大氣。”
“你好低調,身為前沿物理科學的天才,國內很少有人知道你的名字。”,“偏僻領域的工作者都一樣,人一旦入了圈子想出來很難。”,“你要放棄那些?”
“對啊!去尋找新的大陸。”,“原先的不好嗎?”,“我隻管探路,剩下的交給其他人,至於做到什麼程度,對我影響不大,偉大的航海家都是這麼誕生的,試想一下如果哥倫布沒有發現美洲,那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科學的認知以時間、空間為基礎概念構建,有界的空間容納無量的時間,那這個世界永遠沒有限度,無意的時間湧入有形的空間,那這個世界確有多重維度,人類的科學若要發展,當前僅是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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