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韋莊飄然而至。嵇昀、薩迪婭、野南潯、江小雨陪同飲食。
席間,韋莊多喝了幾杯,酒意醺搖,便大聲數點起朝政闕漏,“君昏臣庸!君昏臣庸!值此寵溺奸宦,天下不知還會有多少個黃巢!”
薩迪婭擔心狂語被人聽去,勸解韋莊用菜,嵇昀道“先生有誌難伸,有苦難訴,我們幾人都知道。請您暫且安心等待,一定會有雲開月明的時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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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莊搖了搖頭,“我實非為了做官,隻是看不慣奸黨弄權、禍亂大唐天下。”轉及湊到嵇昀麵前,問道“我聽說你曾去過田令孜府上,怎麼沒有一劍殺了他,為天下除一害?”
嵇昀道“我是去殺他的,可惜被他騙過,反而受製於人,要不是壽王派荊教頭救我,我今天就不能坐在這裡陪您喝酒說話了。”
韋莊愣了會兒,狐疑不解,“姓田的睚眥必報,你去殺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你?即便當時礙於壽王將你放過,事後怎又會不找你麻煩?”
嵇昀和薩迪婭對視一眼,亦覺奇怪。嵇昀心道“想必是他欲要我與義父通傳消息,故而暫且放過。”
此時,門口傳來腳步聲,繼而見荊亢邁步進院。
“各位正在用飯”
薩迪婭招呼荊亢入席,荊亢擺手婉謝,“我是來找韋莊先生的,剛才去了家裡,下人說到了這裡。”
“哦?”嵇昀等人驚訝,荊亢與韋莊素不相識,他拜訪韋莊莫不是奉了壽王的旨意?
韋莊起身向荊亢拱手問好,詢問事由。荊亢見宴席未完,執意請韋莊安坐繼續用宴,自己則坐在遠處的石凳上靜等。嵇昀知其秉性,以菜涼為由示意野南潯拿下加熱,薩迪婭則擺上瓜果茶水,嵇昀這才請得荊亢桌前落坐。
荊亢道“我想問先生的事,是關於令狐雲夢的。”
韋莊稍加思索,重複默念了幾聲令狐雲夢的名字,道“關於令狐雲夢的事跡,我倒是知道一些。安南之戰唐軍全軍覆沒,令狐雲夢自往南安,查明大軍誤入瘴地,是向導通敵所為。事後,我和二弟專程去他家裡拜謝,他家中也無父母妻子,隻有個年紀不大的弟弟,講一口南方話”
嵇昀道“原來他還有弟弟?”
荊亢驚奇,插話道“可是,令狐雲夢的案卷裡提到,他並無兄弟姐妹。”
“那便是我認錯了,說不定隻是家中仆人的孩子。”韋莊想起當年的事來,莫不感慨,酒意發作,口中喃喃地念道“當初虧得成可期把我二弟從死人堆裡背出來,那次真是懸呢,一場大病險些要了命”
荊亢本以為能從韋莊處,能多了解些令狐雲夢的事,無奈韋莊所知也非甚多。嵇昀見其失落,安慰道“其實也並非全無收獲,起碼知道令狐雲夢家裡還有個講南方話的小孩子,若是能找到他,說不定順藤摸瓜,找出令狐雲夢的下落。”
席罷,人各歸去。嵇昀簡單收拾了東西,預備往太儀山將義母的書信教給楊楮,教野南潯保護薩迪婭和江小雨在壽王府暫住。
夜晚,城裡四下寂寞,隻剩狗吠蟲叫。
兩個人影一前一後,步伐小心而急促,有意躲避潛藏暗處的耳目。
“姐姐,是這裡了。”
抬頭見壽王府字樣,二人互換了眼神,雙雙縱身躍上門房,沿著牆頭屋簷蝶落燕踏,好似蜻蜓點水般輕盈無聲。
野南潯受嵇昀吩咐,倒是用心,睡覺時亦將衣服裹著。屋外月光明亮,窗紗上兩道人影一閃而過,野南潯一時驚覺。
“誰?!”
野南潯提劍出門,見房簷上有鬼祟可疑的人影,便大吼了一聲,攀爬上屋簷阻住二人。近看其身形為女子,手裡各持一尺來長的短刀。
“兩個女賊?”野南潯見對方是女人,心裡鬆了口氣,看了看手中寶劍,念及師父教給的三招海昏劍法尚未尋得人練手,恰好就此機會試驗一番。
“我說你兩個,兵荒馬亂的不在家裡伺候丈夫,大半夜爬人牆頭何乾?想偷東西還是偷人呐?!”野南潯操劍指指點點,言語間渾然一派淩人神氣。
卻不識眼前兩個女子是有阮氏二美之名的辣手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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