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脫胎換骨了嗎?”
形勢迫在眉睫,一旦回龍完成,再想克製令狐雲夢可就難上加難了。
嵇昀驟飛至蛟麟神劍的上空,想把神劍從地上拔出,可是一試方覺困難,這劍恍若與平鴞崖焊在一起,紋絲不動。
“嵇師弟,不要放棄!”
賈延鋒隔空喊話。
嵇昀將朱垠神功用至最強,兩臂生出拔山覆海的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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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劍緩緩動彈,看似呼之欲出。
“蚍蜉撼樹——”
回龍陣中的一草一木都與施術者氣血相連,令狐雲夢雙拳一握,暗自加了一番勁力。與此同時,陣中吸力頓時增強,嵇昀拿捏不住,蛟麟神劍在重壓之下重新插回到“鑰匙孔”裡。
“我不能就這麼認了,怎麼辦?我該怎麼對付……”
嵇昀絞儘腦汁,他知道越是在危急時刻,自己越是必須保持頭腦清醒,反之,隻有想方設法地擾亂對方心智,令其施法中斷,自己才可能有一分勝算。
“嵇昀——”
冥思苦想時,薩迪婭的聲音仿佛在耳邊響起。
“薩迪婭……”
回想當日自己負氣出走,把她一個人丟在太儀山,撞上左成王在前,被鈺澄囚禁在後,一個人爬山涉水,千裡迢迢地趕來,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望著眼前薩迪婭恍惚的身影,嵇昀既心疼又自責。
轉眼,薩迪婭的身形散去,嵇昀飛意識也同時回到現實中來。而經此一幕,他的思緒像是被人牽引著,之前感覺奇怪但琢磨不透的幾個謎一般的環節,竟也開始逐漸地想通明白。
“原來是這樣。”
自薩迪婭說出左成王的真實身份,嵇昀就開始對令狐雲夢、鈺澄和懿美的種種表現感到反常和疑惑,此時的他,突然得出一個大膽的結論,而他相信,就這個事一旦告知令狐雲夢,對他來說定是天大的打擊。
“令狐雲夢,你真是空費心思,即便成就亞神之體,你心愛的女人也不能和你長相作伴了。”
“你失心瘋了吧,說什麼胡話?”
見嵇昀沒頭沒尾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令狐雲夢當然不以為然。
“我沒有胡說,你還以為剛才站在這裡的是你的女人麼?我真不忍把真相告訴你,就在白天我在罔極塔底搗毀左成王東西時,發現了被供奉的老妖婆安樂公主的屍體。”
“她老人家壽終正寢,屍體承受香火供奉,有何奇怪?”
令狐雲夢聽到這裡,仍不覺有怪。
“你可真是如鈺澄所說,被權勢女色所迷變成一個沒有腦子的人。”
“你休要設法用言語激我,擾我心神,我豈能上當?”
回龍術尚未完成,令狐雲夢行事確然謹慎。
“起初,我也不覺得有問題,直到我聽說了兩件事,才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什麼?”
“一個是左成王的身份,陳法通是安樂公主的兒子,修習轉背大法已有經年,而老妖婆飲食鹿血,苟延殘喘足有一百多年了,近年來她病體沉重,看樣子撒手不遠,作為她的兒子,陳法通怎會想不到用轉背大法為她母親續命?這也正是為什麼,他要在罔極塔下殘害年輕女子,實際上就是在做施法前的試驗。”
“……你說下去。”
嵇昀繼續道“另一個蹊蹺的事,陳法通臨死時,擔心鈺澄會對教主不利,乞求薩迪婭千萬趕在鈺澄動手之前來阻止他。到底是怎樣的深情厚誼,才會讓一個瀕死之人,如此掛念不下?而據我所知,左成王和教主兩個之間的關係以前可不像是這樣親密,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許多。以上兩件事結合來看,事實不是已經擺在眼前了嗎?!”
令狐雲夢聞言愕然,腦海裡浮現起懿美近來舉止反常的許多畫麵,從安樂公主死後她大病致險,到蘇醒後抱著鏡子自賞不停,從一向隨身的靈犀環消失不見,到性情大變舉止輕佻,更甚者,懿美從來都隻對左成王忌諱頗深,恨不得他早日消失,對他的去留安慰哪裡會有絲毫關心?
“死在塔裡的是你的心上人,躺在你身邊的是老妖李裹兒!”
“閉嘴!你不要說了!”
他一想到多日來陪伴他花前月下,身形樣貌熟悉到無以複加的女人,竟然不是懿美,而是整日靠盤螭禦極杯續命的殘喘老嫗,而真正的一生至愛,卻早已經天人永隔、相會無期。一時間如受五雷轟頂,心智亦無法安定。
“懿美!懿美!”
他高呼著心上人的名字,為了這個女人,他曾經舍離正道,甚至欺師滅祖,十多年來苦心經營地聖教基業,無非是為了心中一個期許,然而,機緣仍在,愛人驟逝,甚至仇人變成了愛人,妄圖依靠他所打下的江山順利登上女皇的寶座,自己所做之一切無疑隻是為他人火中取栗,做得一個好棋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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