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裴玄從外頭回來,看著他下午買回來的物件,硬朗的臉上笑意分明。
“將軍。”
從走廊那頭傳來碧玉的呼喚,裴玄被嚇了一跳,慌亂地將手裡的東西藏到身後。
男人就這樣呆站在原地,故作淡定“何事?”
“公主問晚膳可要一道吃?這會兒公主房內已經備下了,將軍要用膳,現下就可以隨我過去。”
蘇扶楹想了想,還是不能太給裴玄擺臉色。
萬一這人真的遠離自己了,倒黴的還是自己。
但自己又拉不下臉,所以當碧玉提出她去請裴玄的時候,蘇扶楹沒回話,算是應下了。
沒想到,
碧玉回來卻說裴玄不過來。
女子看著桌上的菜肴,頓時沒了胃口,賭氣道
“隨便他!碧玉,你坐下來,陪我一塊吃。”
碧玉沒敢動,歪著眼睛偷瞄蘇扶楹的臉色。
又過了一會兒,蘇扶楹沒忍住,主動問道
“他…為什麼不來啊?”
碧玉這才滔滔不絕地將自己看到的一股腦說了出來。
“公主!將軍定是外頭有人了!奴婢瞧見他從外頭拿了粉嫩的物件回來,連穗子都是粉色的!
“聽到奴婢喚他,他那神情就跟做了賊一樣!剛忙藏起來,鐵定是做了對不起您的事情!”
蘇扶楹被碧玉這樣一說,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
“他敢!這才幾日?他就敢找外室?”
“就是說!在東珠是要被浸豬籠的!”
蘇扶楹嘴上說著不在意,可那眼眶已經紅了。
“碧玉,你晚上把我屋裡的門窗都關好了,連隻蒼蠅都不許放進來!”
方才蘇扶楹在窗柩上瞧見了腳印。
再結合今早起來枕邊發現的頭發,定是裴玄那廝偷溜進了她屋子。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登徒子!
不要臉!
晚間,
裴玄瞧著蘇扶楹的屋子滅了燈,等到四下寂靜,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昨夜的窗戶。
一推,沒推動。
他又繞到另一側窗戶,推了下,還是沒推動。
男子腳尖輕點,瞪了腳窗邊的樟樹,飛上屋頂。
揭了瓦片,偷瞄著屋內女子的動靜。
今晚的蘇扶楹倒是睡得規矩,臉頰朝著外側。
黑夜中,一張巴掌臉白淨分明。
裴玄癡迷地瞧著,可再定睛一瞧,發現小姑娘眼皮紅腫,顯然是哭過的。
“怎麼哭了……”
裴玄心中隱隱刺痛,腳下不留神踢落了一片瓦片。
砰得一聲,在寂靜的深夜炸開。
驚醒了熟睡的碧玉。
“誰!是誰在屋頂!”
裴玄心中暗叫不好,點著足尖準備朝書房的位置逃跑。
碧玉動作更快,撿起手邊的碎瓦片,對準那道黑影投擲。
“唔!”
屋頂上方響起一聲悶哼,卻沒能止住男人的腳步。
碧玉叮囑院內其餘人照看好公主,獨身一人追了上去。
她眼瞅著那道身影朝裴將軍的書房跑,可等她追到書房院中,卻沒了身影。
反而驚擾了裴玄。
男子一身銀白長衫從屋內走出,肅聲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碧玉狐疑地盯著男人,上下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