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複被這記飛刀嚇得六神無主,雙眼瞪得老大,整個身子不受控製地顫抖。
就差一點點,他的臉就被飛刀劃傷了。
再看不遠處,那不下二十名的劫匪已經全部倒地。
唯一站著的隻有那一襲紅衣的謝安玉。
宋複震驚且艱難地咽了口口水。
注意到謝安玉正要朝他這邊投來視線,宋複身子比大腦反應快,直接朝一側倒去。
“不要看到我,千萬不要看到我……”
宋複小聲嘀咕祈禱著,褲腿的位置顏色隱隱變深。
謝安玉轉身瞬間,餘光掃了眼灌木叢,眯了眯眼眸。
又過了半晌,宋複聽到外頭的馬車駛出一段距離,他才緩緩抬起頭。
確認官道上的馬車已經走遠,宋複心有餘悸地扶著胸口感慨“好險…那謝安玉竟然會武,還這般高超!還好我沒出去……”
“多謝宋公子賞識,謝某如今隻是一介草民,自然要學些拳腳護著家中妻子。”
謝安玉陰涔涔的嗓音從宋複的身後響起,後者如遭雷劈。
宋複僵硬地轉過身子,兩股戰戰,牙齒打著顫栗。
“你、你怎麼還在……不,好巧,你也在這啊。”宋複心虛地打著招呼,低垂著腦袋就要離開。
左腳剛挪動一步,脖頸上便抵上寒刀。
鋒銳的刀刃稍微觸碰到肌膚,鮮血瞬間溢出。
“宋公子最好彆亂動,萬一謝某不小心手抖,這傷口劃得更深了些就不好了。”謝安玉勾著唇譏笑。
話語間,那銀刀又往宋複的脖頸上抵近了些許。
“謝安玉!我乃南州縣令,你竟然拿刀傷我,就不怕我治你的罪嘛!”宋複被嚇得大喊出聲。
“哦~宋縣令,你不如先和我這個小老百姓交代一下,這滿街的劫匪是怎麼一回事?若是真要治罪,是誰先進大牢,還真說不定。”
謝安玉絲毫不為所動,倒是宋複因為對方的三言兩語臉色儘褪,頓時變得慘白。
官匪勾結,那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謝安玉!冷靜!我、我今日什麼都沒乾,你、也沒傷到,要不就各退一步算了吧?”
“誰說我沒傷到?”謝安玉懶懶地掀起眼皮,看向宋複的目光如同死物。
男子抬起右手,衣袖垂順地滑落,絲綢堆疊在手肘處,隱約深處有一塊淺紅色的圓形胎記。
謝安玉晃了晃手臂,手腕上空無一物。
宋複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皺著眉疑惑不解。
“阿楹給我的紅繩丟了,全都是你的錯!”
話音剛落,宋複兩條胳膊一涼。
兩條衣袖齊刷刷落下,露出兩條赤裸的胳膊。
同時宋複的手臂上留下兩圈刀痕,切口利落整齊,血流不止。
“啊——!”
宋複瞧見血,當即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謝安玉掃了眼倒地的宋複,嫌棄地撇開眼,腳尖輕點地麵,以極快地速度朝遠處的馬車趕去。
待二人離去後,無人瞧見方才交談處的大樹上,樹枝輕顫,清風徐徐,落下幾片綠葉,除此之外,好像再也沒有人來過。
馬車上,
花嬤與蘇謙一直同蘇扶楹聊著天,可小姑娘始終心不在焉。
時時出神地看著窗外,每當她想要撩開簾子瞧向外頭,便被花嬤拉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