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楹?你這是咋了,你可彆嚇爹爹啊!”蘇謙震驚地在蘇扶楹的眼前晃動,小姑娘的眼神氤氳著狠厲,瞧著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花嬤也在身邊補充道
“是啊,阿楹,破財消災,你彆勞心傷神,老爺都會處理好,姑爺自然會安然無恙地回來。”
“花嬤!”蘇扶楹格外嚴肅地正色道,“那宋府就是個無底洞,有這一次就有下一次,與其次次都讓他們尋了由頭找相公的麻煩,倒不如用這一次徹底斷了他們的後路。”
“山上的匪幫要是瞧見這麼多箱子,定然不滿自己隻有那份錢財,更何況他們死了這麼多弟兄。”
“官匪勾結,這可是死罪!咱們就在白日給宋府送錢,要把這事鬨得越大越好!怕就怕那匪幫的人沒這膽量白日出現,所以才叫爹爹去找趙叔,無論如何也要激怒山匪,把他們引下來!”
蘇謙心知蘇扶楹的計謀是如今最好的辦法,可這般又險又縝密的辦法,真的是他的阿楹能想出來的嘛?
便是他都想不到這樣的辦法。
“爹爹,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慮,可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你信我一次,相公還在受苦耽誤不得!”
“好!就依阿楹的去辦,我現在就去找趙虎。”
山頭小道邊的茶鋪。
趙虎得了消息,立馬帶著幾個弟兄偽裝了一番。
上衣裸露,結實的肌肉粗壯,上頭還縱橫著幾道刀疤;臉上絡腮胡,目光往周邊的人一掃凶光乍現;一口就能將海口大碗的茶水一飲而儘。
腰間挎著兩把大刀,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不好惹的氣場。
趙虎掃了眼還在擦桌子的茶鋪老板,對自己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馬開口
“當家的,我打聽到那蘇府今天才銀莊取了幾十箱銀錢往那宋府送,你說這是不是又要娶親啊?”
話音剛落,男子頭上挨了重重一掌。
“你給老子閉嘴,生怕彆人不知道?”
趙虎環顧著四周,瞧見他的動作,茶鋪老板立馬低下頭。
無人瞧見的角落,店家耳廓微動。
“娶什麼親?那宋府與許家早就商議好了親事,如今這筆錢財我估摸著是蘇府上交給宋府的私產,或者是蘇府有什麼把柄在宋家手上,這才拿錢消災。”
趙虎故意壓低了嗓音,肅然商議著“咱們今日乾票大的,就算是搶一箱,也夠咱們兄弟幾個過一段時間好日子!”
“可是那蘇府身邊有鏢局護送,那趙家鏢局驍勇善戰,咱們打不過啊……”那小弟捂著腦袋,苦惱地說道。
“哼,我能不知道?”趙虎得意地單腳踩在板凳上,自以為極輕的音量說道,“趙家前幾日正好被蘇老爺子外派了,鏢局裡沒人,都是些花架子,你我二人便能乾過!”
“那還等什麼!走啊!去晚了要是錢箱子全都進了宋府可就不好了。”
“走!”
趙虎謔得起身,在桌上留下幾文錢便匆匆下了山。
茶鋪老板一看那二人已經沒影,立馬收了攤子,朝山頭跑去。
“當家的,那宋家竟然敢隱瞞錢財數額,還騙當家的沒錢了,您可一定要為死去的那二十名弟兄報仇啊!”
山匪幫內,
地上跪著一名粗布藝小廝,義正言辭地哭訴,再定睛一瞧,分明是剛剛那位茶鋪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