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不好練口語,小秦出國一年半,房子鑰匙給我了,說我可以用,要不,咱們去那裡。”
認真學習的時間過得很快,梔子回不去宿舍了。
“你住這裡吧,床單被罩我都換過,洗漱也有新的,我回宿舍,明天早上來接你去食堂。”
舟隱的臉漲得發燙。
“我沒處心積慮啊!是小秦自己說讓我住的。”
“好啦,快走吧!一會兒你也進不去了,明天來叫我啊!”
叫早的人還不夠早,梔子姑娘已經是清新甜美的露珠,去對岸跑步一圈回來了,額前的碎發吹得毛茸茸的。
看得舟隱努力壓著心跳,壓不住,索性進屋就很霸道地好親了一陣,親到自己狼狽得不敢動。
梔子也不敢動,兩個人的心跳怦怦的好大聲。
“好梔子,幫幫我,行不行。”
梔子閉著眼睛胡亂伸手,胡亂地碰觸,再胡亂地鬆開,舟隱吸口涼氣,懷裡的姑娘已經掙脫出去奪路而逃。
舟隱沒追,他沒法追。
梔子在實驗室待了一天,收拾東西和師姐一起去食堂,出電梯就看見舟隱等在大樓的門廳裡。
“你等了多久。”
“沒多久,下午兩節課。”
其實他逃了一劫。
“梔子,今天去農園吧!”
他笑得露了一口白牙,梔子覺得晃眼。
“再這麼笑就不去了。”
“今晚練閱讀和寫作。”
“可是口語先考啊!”
“你自己找時間練。”
舟同學一晚上都在北大的自習室寫英文作文,梔子老師總是說不過關。
莎莎休假和幾個大學同學一起去旅遊,看著名的元陽梯田,秋收之後灌滿了水,一層一層,在夕陽下泛著絢爛的顏色。
美不勝收,流連忘返的結果,山間公路上,天幾乎已經全黑,車燈劃破前後無邊的寂靜黑暗,他們迷路了。
11月的夜晚風已經硬了,三個女孩都穿得不厚,抱在一起取暖,三個男生一邊小聲商量著一邊打電話找租車公司。
找預定的民宿的老板。
再不行就報警。
兩個多小時竟然這麼漫長,路兩邊黑黢黢的樹影和樹葉簌簌的響聲裡,他們努力唱歌,講笑話,直到都說累了。
山間傳來遙遠的燈光,他們忙開大燈閃回去,可算有人了。
又過了好久,車燈終於近了,抵到他們車前,越野車上下來三個年輕男人。
“是你們打的電話吧,車還有油吧,跟我們走。”
“這麼粗魯,不會是壞人吧!”
閨蜜小薑在莎莎耳邊嘀咕。
“不會。”
“你怎麼能肯定。”
莎莎的眼光停在後排下來、臉半隱在車燈陰影裡的那個人身上。
“其中一個是上海的醫生。”
陳風看著眼前一堆男女,長得都挺聰明,其實真夠傻的,肯定三令五申過要早下山早下山,這個地帶的山裡走夜路,他們以為自己是探險隊啊!
反正醫療隊如果不是有重症搶救,肯定不會走的。
三輛越野車一路開回小縣城,已經過了12點,那個嗓門兒粗魯的民宿老板做事倒是還算細致,給他們準備了熱水熱飯,一邊去謝謝陪他去救人的哥們兒。
“安仔,小風,謝謝啦!”
“客氣什麼。”
那兩個人一前一後往大門走。
“陳醫生。”
陳風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那位仨月前看著一副女強人模樣,現在看著一副可憐兮兮傻丫頭模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