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虞忽然伸出雙手,緊緊地摟住白玉京的脖頸,而白玉京也熱情地擁抱著她。
自他們成婚以來,仿佛直到此刻,他們的心靈才真正地貼近了彼此。
這並非僅僅是肉體的接近,而是心靈深處的交融。
得到了渴望的承諾,薑懷虞再也無法保持清醒,安心地依偎在白玉京的懷抱中沉入了夢鄉。
不多時,廖捕頭和村長率領眾人匆匆趕來,找到了他們。
當發現薑懷虞安然無恙,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喜悅,連忙小心翼翼地將他們護送回岸。
在漫長的後半夜,白玉京終於將薑懷虞安然無恙地護送回了家中。
然而,他無暇顧及自己的疲憊,因為薑懷虞在水中浸泡了過長的時間,此刻正忍受著高熱,體溫飆升。
此前,他已請來大夫為她把脈開藥,而此刻,藥正在楊氏的精心熬製之下,緩緩煎煮。白玉京則親自打來一桶溫熱的清水,細心地替薑懷虞擦拭身體,又為她換上了一身嶄新的乾淨衣裳。
屋內一片忙碌喧囂,白戚氏也被這番鬨騰攪得無法入眠,於是也過來探望。
她看著兒子事無巨細地照料薑懷虞,不禁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你一個讀書人,未來要步入仕途,怎麼可能做這些瑣細的伺候人的活兒?”
白玉京淡淡反問“既然母親不願意,那您來照顧她嗎?”
白戚氏眼睛瞪得圓圓的,“天理難容,這世上哪有當婆婆的去伺候兒媳的道理?”
白玉京輕輕歎了口氣,“既然母親不肯幫忙,那就請不要在這裡添亂,回房歇息吧。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自然要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真是小題大做!不就是一個發燒,難道還能要了她的命?”
白戚氏心中不悅,總是看不慣兒子對薑懷虞的這份深情,儘管對方是她的兒媳。
白玉京的動作一頓,聲音低沉地說道“母親,懷虞今日才從死亡的邊緣撿回一條命,能夠安然無恙地歸來已是幸運的了。我希望您今後不要再說出這種冷漠的話語。”
“好吧,我不說就是。”
白戚氏看出兒子今日心神不寧,不願再惹他生氣,於是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自認為已經儘到了看顧的義務,麵子上也過得去。
當她回到房門前,謝雯茵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一見白戚氏,她便迫不及待地詢問“姑姑,她的情況如何?”
“還有氣!”白戚氏回答得有些冷漠。
話落,她不由得有些疑惑地看向謝雯茵,忍不住問道“你最近不是一直和她疏遠嗎,怎麼突然又關心起她來了?”
謝雯茵語氣微顫“方才,有官差尾隨歸來,我心中忐忑不安,自是忍不住要探詢一番。”
白戚氏溫柔地摟住她,安慰道“心慌意亂便隨我共眠,她既然已經安然返回,其他瑣事與我們再無瓜葛。”
“她今日……”
謝雯茵麵露躊躇,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態儘顯疑慮。
白戚氏深知她心中所想,便緩緩解釋“公爺們說,她無礙,隻是在跳水逃生之際,險些命喪黃泉。我倒覺得,懷虞福大命大,能夠毫發無傷地歸來,那個惡徒卻因她一劍險些喪命,現在命懸一線……”
白戚氏麵露感慨,眼神中又不免流露出幾分敬意。
自家的這位兒媳,不僅才華橫溢,見解獨到,沒想到勇氣也如此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