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戚氏無言以對,隻能拍著大腿,長歎一聲,“灤州的寒風凜冽刺骨,雯茵這樣一個柔弱女子,如何承受得了那種折磨?”
白玉京平靜地說“彭家勢力雄厚,她不至於吃太多苦。”
“但你未免太過冷酷,雯茵可是你的表妹,血脈相連,她父母都不在了,你……”
白玉京打斷白戚氏的話,“娘,如果你還要為她求情,那我們就請來老村長,在祠堂中,當著鄉親們的麵公開辯論,或者,你想將雯茵送上法庭?”
聽到這話,白戚氏頓時語塞。
雯茵所犯下的錯誤,哪怕是交由老村長處理,也可能受到嚴厲的懲罰……自家兒子的性格,她再清楚不過,有時候他會執著於原則,甚至不惜做出一些冷漠無情的事情。
她深深地歎了口氣,“雯茵,這一次,姑姑真的幫不了你了。”
謝雯茵淚如泉湧,緊緊地抓住白戚氏的手。
“姑姑,不去灤州,能否換成鎮上的紀家,或是其他任何一戶人家呢?”
白戚氏緩緩地鬆開她的手,“雯茵,我已經說了,我無能為力!”
謝雯茵難以置信地問“姑姑,你曾說視我為親生女兒,難道那一切都是謊言嗎?如果我真是你的女兒,你會如此絕情嗎?”
白戚氏心中滿是酸楚與煎熬,然而麵對兒子堅定的決心,她發現自己已然無計可施。
麵對謝雯茵那副悲痛欲絕的神情,她的心無法忍受,於是無奈地彆過臉龐。
謝雯茵的情感受到重創,憤怒地咆哮起來“騙子!你們都是口是心非的偽善者,一個個都聲稱將我視為家人,但實際上,那不過是看我順從乖巧,才對我敷衍了事。如今我稍有差池,你們便要摒棄我!”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
白戚氏的手掌狠狠地扇在她臉上。
“雯茵,你這是中了邪嗎!”
白戚氏心中充滿了憤怒與痛苦,仿佛心被撕裂一般。
“在你踏入白家之前,你的親生父母就對你冷漠無情,動不動就打罵你,但是你回想一下,這些年來我在白家對你的待遇,我何時對你有過一絲一毫的苛責?家裡的珍貴之物,哪一樣不是優先考慮你的需求?”
“我對你掏心掏肺,關愛備至,換來的卻是你如此忘恩負義的態度!”
白戚氏咳嗽了幾聲,喘著粗氣說“楊氏說得對,你今天能這樣對待薑懷虞,將來我若有任何讓你不滿之處,你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對我下毒手!””
“我不會這麼做!”
謝雯茵激烈地搖頭,“姑姑,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怎麼會這樣對你?”
白戚氏臉上流露出失望與傷痛的神色,“玉京是你的表哥,同樣也是你的親人,可你卻用迷藥將他迷倒!”
“那情形不同,姑姑,是你親口說的,要將我許配給玉京表哥!”
白戚氏歎息一聲,“我確實說過那句話,而且事情發生後,我也儘力幫你達成心願,但玉京他並不願意,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謝雯茵突然手指向薑懷虞。
“姑姑,你一直都說,自從薑懷虞來到白家,玉京表哥就不再像以前那樣聽從你的話了,你對她十分反感,對嗎?隻要她不再存在,我們就能恢複到過去的和睦生活,我也是為了這個家好啊!”
白戚氏一臉震驚,注視著謝雯茵良久,然後緩緩開口。
“不管我是否喜歡薑懷虞,她都是白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她瞥了一眼薑懷虞,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以前,我確實是想方設法地想要難為她,但不管怎樣,我從未有過傷害她生命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