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蠢俗之人,上輩子若不是喬清舒竭力求喬家和蕭家保著,她這無能的爹又怎會享受那般的富貴和尊榮。
如今想來隻覺可笑,這樣薄情寡義又蠢笨的男人,本該待在屬於他的下等階級裡。
費力托舉上來,隻會讓他狂妄自大地以為是自己的能力。
喬清舒立在暮色中,於心中暗自道,好爹爹,你這般蠢鈍貨色,喬家有你在,定是能加速消亡呢。
想到此處不由得笑出了聲,喬濟州轉頭不解問她,
“舒兒笑什麼?”
喬清舒輕快地道,
“我是瞧爹爹威風的樣子感到自豪呢,有您這樣的爹爹,舒兒真真就放心了。”
喬濟州以為閨女真在誇他,立刻仰著脖子莫名得意。
徐碧雲如今在喬家不得好臉,隻得忍辱負重地在白氏牌位前苦苦跪了三日,才求來了最最簡陋的儀式。
喬家擺了一桌飯,隻自家人吃了一頓,就算結束了。
徐碧雲為此哭了好幾場,但什麼都改變不了。
次日。
當聽聞蕭家老夫人,刑夫人帶著她的兒子蕭承言登門拜訪的時候,喬清舒還是有些驚訝的將手裡正在撥弄的香爐灰抖落了些出來,落在了梨花木的桌麵上。
臨冬利索地用帕子將香爐灰掃在一起扔掉,小聲笑道,
“大姑娘,蕭家二少爺定是為和您的婚事來的。”
喬清舒眉頭微微皺起,她本以為喬家在上京鬨出了這麼大的醜聞笑話,加上她又有意散播了一番,如今定瞧不起她們喬家。
她想著蕭家或許會因為這個醜聞而嫌棄喬家,故而找個借口解除與她的婚事。
但母親出殯那日,蕭老夫人拉著她的手說的那番話,讓她知道今日蕭家來人定不是退婚,而是要來推進婚事的。
喬清舒想到此處,眉頭深深攪在一起。
她絕不能讓這婚事順利定下來。
臨冬晚秋和夏至哪裡知道自家姑娘揣著這般心思,都激動地翻箱倒櫃,找出漂亮衣裳和漂亮首飾要給喬清舒裝扮上。
喬清舒卻將華服推開,神色厭煩地道,
“我還在孝裡,怎麼能這般惹眼。”
喬清舒依舊是一身素白衣裙,唇未點眉未畫,頭上隻簪了一朵杭白綢絹花,肅靜潔白得讓人不忍觸碰。
在去福壽堂的路上,喬清舒遇見了柳婉兒和自家的兩個妹妹喬清巧,喬清樂。
二妹妹喬清巧和三妹妹喬清樂都恭敬地喚了聲,
“大姐姐好。”
喬清舒望著眼前兩個庶妹,因身高要高兩個妹妹一頭,她不由得居高臨下地打量了一番。
二妹妹喬清巧是陳姨娘所生,但性子卻與陳姨娘沒有一點相似。
二妹妹飽讀詩書,性格嚴肅不苟言笑,甚至有時候說話還帶著股男子的英氣。
她很瞧不上她那個上不得台麵的生母,對陳姨娘從不親近,反倒是對白氏尊敬有加,也常常侍奉左右。
這也是陳姨娘常常撒潑打滾的一個原因,自己親生的閨女不親自己,反倒親近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