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山道上行駛著,三妹妹喬清樂一臉好奇地一直在探頭張望,嘴裡驚歎連連。
“哇!這山道上也這般熱鬨啊!真是好玩。”
因臨近春節,上山燒香的香客頗多,道路兩旁不少商販聚齊,沿街叫賣,很是熱鬨。
喬清舒望了二妹妹一眼,見她眉頭緊皺,還在煩心。
拍了拍她的手柔聲道,
“巧兒,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好好散散心,旁的不必擔心,一切有姐姐在。”
這一席話好似春風拂過,巧兒心裡好似吃了定心丸。
立刻扯出一個笑來,
“知道了,大姐姐。”
陳姨娘和荷姨娘同乘坐一輛馬車。
途中荷姨娘手裡一直攥著一串佛珠,正在低頭念佛經。
陳姨娘很想跟她搭話,但荷姨娘卻好似聽不見一般,並不回應。
陳姨娘氣極,又想到自己如今頗為得寵,也大起膽子將荷姨娘手裡的佛珠一並搶了過來。
還伸手搡了一把荷姨娘,
“你低著頭嘀嘀咕咕念個沒完了啊!我跟你說話你聽沒聽見!”
荷姨娘身子一個踉蹌,見手裡佛珠被搶,她又搶不過陳姨娘,隻哀歎一聲道,
“你剛剛想說什麼?”
陳姨娘很是好奇,湊近身去探頭問,
“你的樂兒也不小了,你有沒有給她張羅張羅婚事啊?”
荷姨娘低眉垂眼淡淡,
“這些自然是等大姑娘出嫁之後再說。況且樂兒隻是一個庶女,攀不上什麼豪門貴族的,日後尋覓個品貌端莊的讀書郎相配就很好,我隻求她安穩順遂度過這一生罷了。”
陳姨娘一個白眼很是不屑,
“荷姨娘,你自己這般窩囊,也想叫你閨女嫁的窩囊不成!若真是嫁給什麼窮酸破落的讀書人,日後不僅她抬不起頭,連你也抬不起頭吧!”
荷姨娘突然轉頭認真的看向陳香玉,
“這麼說,你給你的巧兒已經籌謀到了好婚事不成?”
陳姨娘頓時揚起頭得意洋洋道,
“那是自然!我的巧兒品貌俱佳,一點都不比喬清舒差,若是她是嫡女定是比喬清舒更加厲害!”
“我如今已經為她籌謀了一門極其好的親事,若是這門親事成了,不僅巧兒享福,就連我都跟著享福呢!日後我看喬家還有誰敢看到我不尊重!”
荷姨娘隻瞪著眼睛看著她,愣愣地問,
“咱家的門第並不高,巧兒也是庶出,若是你真攀附了豪門貴族,那巧兒定成不了正妻,你想讓她為妾?”
陳姨娘被這話問得突然有些難堪心虛,尖著嗓子嚷起來,
“妾怎麼了?你我不都是妾室嗎!巧兒若是能嫁去比侯府高的門第做妾,那有什麼不好的!”
荷姨娘皺著眉,語重心長的勸慰了一句,
“香玉,正是因為你我都為妾,應該深知為妾的苦楚,你難道舍得讓巧兒走你的老路嗎?”
“再者說了,你也該問問她的意思吧。”
陳姨娘心頭猛然抽動了一下,但片刻就被自己的理智壓倒。
喬清巧是她如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底牌了。
若是她不嫁入貴族門第,她陳香玉這張最好的底牌就打廢了!
到時候她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隻能守在這個不被人尊敬的落魄侯府裡,守著一個傻兒子,一輩子被丫鬟小廝們瞧不起!
喬清巧的婚事如今已經成了她唯一能操控的,並且能徹底改變自己命運的大事!
陳姨娘咬牙,眼裡閃現出決絕的狠厲,
“她必須嫁!這由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