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穆雲舟的意識徹底清醒時,原本坐在床榻邊陪同著自己的蘇欣染已經不見蹤跡。
隻有許世澤坐在一邊,麵色沉沉。
穆雲舟剛睡醒,嗓子有點不舒服,他先是沒忍住,低低地咳嗽了一聲。
勉強打起精神的同時,穆雲舟啞著聲音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還陰沉著一張臉?”
見穆雲舟已經醒了,許世澤的神色變得愈加複雜,他皺著眉頭望向穆雲舟,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穆雲舟坐起身來,接過許世澤遞來的一杯溫水。
他喝了兩口水,潤潤嗓子。
“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就是。”
半晌,許世澤不住地搖搖頭,又不停地歎息著。
“穆雲舟,你還是趁早跟她離了吧。”
這又是發生了什麼?
穆雲舟對此,毫不知情。
“你剛剛還睡著的時候,那李慕白直接找過來了,說是什麼公司有要緊的事情等著蘇欣染回去處理,可他和蘇欣染明裡暗裡打手勢的動作,我看得一清二楚。”
“還有,蘇欣染的包沒拿,我本是好心好意地把包給她送過去,沒成想,剛出病房門就瞧見那兩個你儂我儂的舉動,我真是沒眼看。”
“這還是在你的病房門口,他們就這麼肆無忌憚,誰知道他們還在背地裡搞什麼呢。”
許世澤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甚至是越想越氣。
瞧著穆雲舟默不作聲的模樣,許世澤再次開口。
他盯著穆雲舟看的時候,直截了當地脫口而出。
“雲舟,你如果還把我當兄弟的話,趁早離婚吧,跟她徹底了斷,也免得來日方長。”
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許世澤又道。
“想當初你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看中的無非是她的一片真心,可到頭來,你活脫脫像是個笑話。”
正因為許世澤是穆雲舟最親近的人。
彆人不敢說的話,他敢說。
也正是懷揣著對穆雲舟認真負責的態度,許世澤執意堅持著穆雲舟和蘇欣染趁早離婚的想法。
“要是有朝一日蘇欣染懷孕了,反過來在跟彆人說那孩子是你的,你作為丈夫壓根不打算負責,我看你到時候找誰哭去。”
一句話,許世澤點明正題。
穆雲舟是可以不在乎蘇欣染在外邊鬼混,他也可以裝作滿不在意的態度。
但如果蘇欣染懷孕了,又該如何?
到時候,他又應該如何與蘇老爺子交代?
緩了緩神,穆雲舟輕輕地點頭。
“我知道了。”
似乎想起了什麼,穆雲舟一本正經地望向麵前目光灼灼的許世澤。
他輕笑一聲,不疾不徐地開口,將想法娓娓道來。
“世澤,謝謝你願意跟我說這麼多,之後我會儘快找時間和她把事情說明白的。”
許世澤略微複雜地看了眼穆雲舟。
他和穆雲舟相識這麼多年,無疑是覺得穆雲舟配得上更好的女子。
“雲舟,你也彆怪我說話難聽,我是真心覺得那蘇欣染現在壓根就配不上你,單單是結婚後要保持潔身自好這一點,她就做不到,也就彆提其他的了。”
這是許世澤的真心話。
穆雲舟完全能夠理解。
他慢條斯理地點點頭,亦是回應。
“我都明白的。”
診室那邊掛號的病人越來越多,也有些忙不過來,護士便一路小跑著趕過來,找許世澤回去。
離開之際,許世澤多看了穆雲舟一眼。
“雲舟,有句老話說得好,聽人勸吃飽飯,你可千萬彆因為一時糊塗就原諒了她,再一再二不再三,她當著你的麵,可不止一兩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