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裡衣其實略微有些寬大了。
一隻手被舉過頭頂,攔在了木架之上,那胸前的褶皺抬起,她胸口處的起伏便若隱若現。
她上身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裡衣,下半身是鬆鬆垮垮的裡裙。
——她還沒來得及係腰帶。
裙身的腰線掛在了她的胯骨位置,露出半截小腹,白皙瑩潤,肌膚勝雪。
江燼霜定睛,眸光清冽又平靜。
她輕笑一聲,挑眉看他“裴大人還當真是品行高潔,端正不阿。”
“怎麼,首輔大人是擔心本宮也會戲弄司寧,有損皇室顏麵嗎?”
她之前給他的印象究竟是有多差勁?
他是擔心她“禍害”完他,還要去“禍害”彆人?
裴度抿唇,眉目微凜,一言不發。
江燼霜便抬眸看他,一字一頓“裴大人儘可放心,本宮日後會與司寧先生成親白首,舉案齊眉的。”
——她就是故意惡心他。
“本宮即便是丟棄,也隻會丟了你,司寧先生有錢有勢,又是未來江南司家的當家家主,本宮何至於想不開,要去悔他的婚?”
男人一隻長腿,抵在了江燼霜雙腿之間。
向前一抵,將江燼霜困在了方寸之地。
她整個人像是被男人架起來一般,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傾倒在了他的身上。
那身小裙實在有些承不住了。
又往下掉了一小截。
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少女漂亮的腹部線條,借著月色,輪廓柔和。
那展屏風被男人推至一旁,恰巧擋住了過於耀眼的月光。
傾灑的雪色漏在男人的後背,隻能看清他身影卓越清雋的輪廓,神情不辨。
即便是對上裴度那雙沉寂陰翳的目光,江燼霜仍不閃不避。
她甚至騰出能活動的那隻手,緩緩伸手,掐住了男人的下巴。
——是掐。
拇指和食指上用了力道,江燼霜的指尖微微泛白,掐著他的下巴,迫使他低頭。
她漫不經心地輕笑“裴度,你也就那麼回事而已。”
“嘗過了,也就算了。”
沒什麼了不起的。
下巴被她掐得泛紅。
男人眸色冷沉,他盯著她,眼底像是有化不開的冰雪。
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太近太近了。
近到,江燼霜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許久。
男人順著江燼霜的力道,微微傾身,再次靠近。
他垂頭,清冷的檀香強勢又固執地將她包裹。
太近了。
近得她有些煩躁。
另一隻寬厚有力的大手扶在了她不堪一握的腰間。
那隻手太大了,隻是稍稍一收,便好似能將她的細腰掐斷一般。
“今日接風宴上,司家家主對外宣稱,殿下是司家未來主母。”
低啞的聲線,濃烈又冷沉地落在她的耳邊。
就好像什麼沉甸甸的羽毛,偏要隔靴搔癢一般。
掐著她腰身的手向上一推,江燼霜整個人便擠進了男人懷中。
通身的柔軟好似無骨的水兒,再用些力道便能順著他的指尖流走一般。
江燼霜皺眉抬眸,定定地對上男人的沉寂冷執的眸。
“臣剛剛在想,在解決殿下與江南司家婚約之前,還是應當與殿下疏遠一些。”
世道對女子不公,他想著保全她的聲譽,不讓有心之人抓了把柄。
“但是現在,我改主意了。”
男人的唇,貼在了她的耳垂上。
江燼霜的耳垂很涼,而男人的唇,似乎比她還要冰涼許多。
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下一秒,卻被男人咬住了耳垂。
“嘶——”
江燼霜皺眉低聲,想要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