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這一句，佟玥心底一沉，強扯出笑輕鬆道“所以我說如果嘛，開玩笑的。”
幸好，幸好她沒說，幸好薑黎沒說。
說了他也不會信，還會懷疑那個孩子是不是他的。
二人抵達巔峰時，沈奕的手機響了。
他伸長手，沒細看，掌心汗漬漬地接起電話。
嗓音暗啞，低沉中還帶著惑人的情欲，“喂。”
那頭蘇桃聲音發顫，“奕，奕哥，你在哪？”
沈奕皺眉，看了眼身下的人，冷著聲音說，“有什麼事嗎？”
佟玥聽到了，是蘇桃打來的，每次兩人這個時候，蘇桃總會很巧合地打來電話。
她推開他不想自討沒趣，隻剛把手抵在他胸上，就被沈奕抓住手腕按了回去。
那頭蘇桃帶著哭腔說，“打雷了，你知道我怕打雷的。”
“不是給你找了三個傭人，都跟你同齡，你同學也接去了，那麼多人陪你，沒事的。”
“不行！”蘇桃聲音陡然尖銳起來，“你說過要好好照顧我，要一直養著我，不能言而無信！你說要無時無刻陪著我的！”
佟玥心口一沉，沈奕還跟她說過這種話嗎？
她記得以前沈奕也跟她說過，要養她，要照顧她一輩子。
看來，男人的話都不可信，這種情話，他可以說給任何人聽。
沈奕按了按眉心，耐著心哄，“明天行嗎？送你東西做補償，好嗎？”
蘇桃這才罷休，掛了電話。
在佟玥記憶裡，沈奕不是濫情的人，她很好奇他為什麼喜歡這個女孩。
想問，才想起，之前沈奕說過，“聽話，會撒嬌。”
佟玥咬了咬唇，這就是原因啊。
沈奕掛了電話也不解釋，眉目間的情欲已經褪去，表情變得很冷淡。
他抱著佟玥去浴室重新洗澡，佟玥抱著膝蓋，蜷縮在水池中，任由他拿著淋浴給她衝洗。
潺潺水聲中，她聽到他問“怎麼剛才問孩子的事？你想要孩子？”
孩子，她想要，卻根本不能再要。
佟玥沒說話，他又說“你要，就生一個。”
佟玥盯著浴池中蕩起的波瀾，輕聲問“生了，誰養？”
“送回老宅。”他聲音平淡地說。
佟玥目光微動，“那我們……”
她問得小心，生怕得到的回答不是想聽的，“是要結婚嗎？”
沈奕拿著淋浴的手一頓，隻片刻又給她衝洗著，嗓音寡寂，“我們都是成年人，這種問題說出來，沒意義。”
果然不是她想聽的，周身的水很暖，可佟玥卻覺得遍體生寒。
這種問題，以前沈奕會毫不猶豫說好，或者說“隻要你回來彆乾這行，我就娶你。”可現在，他說沒意義。
前後差彆如此之大，能讓他做出改變的人，想必就是蘇桃吧。
他一直喜歡年輕、乖巧、溫順的姑娘。
外麵暴雨如注，佟玥安靜地蜷縮在他懷裡，臉貼著他的胸膛，沈奕抱著她的腰，下巴抵在她頭頂，這一刻靜溺溫馨。
沈奕身上很熱，像個火爐，佟玥被他烘的身上都暖暖。
翌日佟玥起來，沈奕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