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玥心覺可能這下摔得真不輕,看樣子得留下照顧他了。
拿手機準備退票,顧明睿看到,“佟姐要走?”
“嗯,我之前定了深夜航班。”
“那佟姐趕飛機先走吧。”
佟玥詫異,“可是你的傷……”
“沒事,佟姐賠了錢,我找護工就好。”見佟玥猶豫,顧明睿笑說,“難得出去玩玩,就應該玩得開心,彆想太多。”
過一會顧家人還得來,佟玥在這不方便,顧明睿拉過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看一眼看一眼就行。”
顧明睿讓門口的保鏢送佟玥去機場,對她說是對方的賠罪。
送走了人,病房了隨即就呼啦啦衝進一群人,一群穿著黑西服的保鏢,中間簇擁著位穿著中式黑色太極服的男人。
他兩鬢泛白,額頭有兩道抬頭紋,威儀冷肅,不失周正俊朗,拿著手裡的龍頭杖敲了敲顧明睿固定著石膏的腿,那人冷冷開口,“沒殘。”
簡短兩個字毫無溫度。
顧明睿仍麵帶著溫和的笑,一隻手枕在腦後,晃了晃另一隻腳說,“我這還有條好腿,您要是還有力氣,也打斷它。”
“你當我不敢!”顧嚴青果然揚起拐杖要打。
‘老同學’立馬從後麵出來,擋在麵前,“老爺彆生氣,少爺年輕愛玩些,這不是什麼大事!”
龍頭杖重重一沉,戳在地麵,顧嚴青麵色冷凝,指著顧明睿,“天底下說自己爹媽死的,你是頭一個!從今以後不準再離開港城,你天生患有dic自己不知道!我跟你媽四十歲才有了你,不為我,為你媽,積點德吧!”
dic又叫凝血功能障礙,顧嚴青四十歲才和妻子有了顧明睿,老來的子自是寶貴。
這個病隻要救治及時就不是什麼大事,怕就怕出了事身邊沒人,所以顧家怕他在學校受傷,自小請家庭教師,後來考了大學,身邊也派諸多保鏢看護,就怕磕了碰了。
前陣子顧嚴青才知道,他兒子給一個什麼女人做飯,天天在家拿著菜刀。
這消息傳到顧家,全家人當場心驚肉跳,顧母差點背過氣去,顧嚴青把人叫回家,好生勸說讓他彆再亂跑,守著自己爹媽安生點。
他一身反骨根本不聽,還挑釁說,“我給自己女人做飯怎麼了?”
氣的顧嚴青沒忍住脾氣,用龍頭杖打斷了他的腿。
顧嚴青看了眼自己兒子,眉毛豎起,“再不老實,那條腿也打斷!老子就算這輩子叫你坐輪椅,也不會放你離開港城!”
癱瘓總比哪天死了好,顧嚴青是這樣認為的。
送走顧嚴青,‘老同學’陳叔過來好言勸說,“少爺,要不您就聽老爺的話,好生在家裡當幾天大孝子。”
顧明睿眼睛亮晶晶,絲毫不懼,“陳叔,我聽說了,沈家壽宴,沈老夫人給周宴介紹了個女伴,您猜是誰?”
陳叔知道,陳叔不猜,選擇不吭聲。
“陳叔。”顧明睿很興奮,“是佟姐,她和沈奕徹底分了,他兩完了。”
陳叔無奈,“那人家那麼多年感情,就算分了也不會一下就掰,沒咱們什麼事。”
“怎麼沒有?陳叔,你看我的吧,佟姐現在可信任我,有我在不怕攪不黃她和沈奕。”
“那還有周宴,我可聽說那人不錯,是廉政公署新上任的副專員。”
顧明睿思忖了下,眼底翻湧暗波,晦澀陰涼,唇瓣勾起一抹森寒的笑,“可我知道佟玥所有事,她就算真有一天喜歡上周宴,也嫁不進周家門,到最後……她,隻能是我的。”
——
佟玥穿的還是大衣,下飛機就被海南潮濕又熱的天氣給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