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額間青筋凸起，猛地一把捏住她的臉，虎口抵在她下頜，“你後悔得太晚了。”
他眼底翻湧著暗波，勾著笑，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臉，語調涼薄，“我能掌控你十一年，就代表你下個十一年也是我的。”
掌心下移，他用力按了下她的小腹，“那年私人診所，你打了胎。”
篤定的一句，不是反問。
佟玥驚愕地看向他，沈奕竟然……知道！
“你要不要告訴我，你打的是誰的胎？”他俯身錯位，溫熱的唇似有似無擦過她的耳廓，說出的話卻冰冷無情。
“我對你如此開恩，既往不咎，你有什麼資格跟我一次一次甩臉色？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以為去了異國就能瞎搞亂玩，可以遠遠地離開我的視線？”
他直身，薄唇扯著陰鷙的笑，深邃的眼底森涼嘲弄，“佟玥，你想得太天真了。”
佟玥深沉呼吸，壓下心頭的顫抖，極力平緩情緒說，“那你既然知道，就該再查查我為什麼打掉。”
他不吭聲，等待她下文。
“那是個死胎，我沒法才打的。”
他輕笑，搖搖頭，“不對，是因為那就不是我的，你怕我知道才打掉。”
就知道他會這樣想，佟玥無力歎了口氣，“我怎麼說，你都不會信，對嗎？”
“我能信嗎？”他居高臨下睇睨著她，稀薄的光線造訪這張硬朗英俊的臉，讓他看起來愈發寡情涼意。
“你骨子裡就是叛逆，喜歡刺激，不然我找不到理由來說明，你為什麼不和我去同一國留學，為什麼那家俱樂部裡會出現那麼多套，你敢說那晚你們什麼都沒玩？”
他鬆開她，從兜裡掏出煙盒，咬出一支，另一隻手拿出打火機遞給佟玥，示意她點煙。
佟玥腦中紛亂，不知該如何說明那晚的混亂。
她顫抖著手拿過，滾輪滑動。
火苗升起，他垂首靠近，嘬了一口，煙霧從口中飄出，她猛地一抖，被他扼住手腕，眼皮掀起，波瀾不驚的瞳孔看過來，如深淵死水，陰鬱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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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感受嗎？我他媽心都快碎了，讓你氣的！當晚就坐飛機找你，要帶你去醫院，你那時說什麼？”
佟玥咬著唇，沒敢吭聲，那時候沈奕的脾氣比現在還暴躁，她怕極了，生怕他知道自己懷孕又打胎，又怕他誤會孩子不是他的。
那年他來找她，沒有說她打胎的事，而是說要帶她去檢查身體，她怕檢查時被發現，直接拒絕了。
可未曾想過，這在沈奕看來，是她遮掩懷了彆人孩子的證據。
他叼著煙，煙霧熏得他眯眼，“我的孩子你怎麼不敢去醫院？嗯？說話！”
“我就是人太好，當年心再狠點，就該把你丟太平洋喂鯊魚，還輪得到你現在在這給我甩臉色？”
佟玥被他嚇得臉色慘白，她就知道沈奕脾氣上來除了威脅，就是恐嚇。
多年來她最怕他這樣，因為他真帶她看過鯊魚，雖然喂了不是人，是隻狗。
但那是她和沈奕一起養的狗。
就是那次他來找她去醫院，她沒去，回去後他把她帶去了私人海洋館觀看鯊魚。
她還以為隻是單純的遊玩，沒想到他當著她麵，把他們兩個人一起養了兩年的狗丟進去，被鯊魚一口咬掉半個腦袋。
鮮血染紅了整個水麵，那隻狗連哀嚎都沒有就那麼死了。
他多狠心，不喜歡的東西，可以隨意拋棄。
現在回想起來，那就是他對她的意有所指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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