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州吩咐顧鎮北和炎大夫,管理焚燒爐的現場秩序。
他便帶著楊進一行人,趕往神廟查看情況。
神廟外的街道上,百姓們紛紛排著長隊,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東西。
鍋碗瓢盆,桌子板凳,好點的有花瓶,差點了團著一件破衣裳。
楊進帶著一隊人馬,本想要維持秩序。
如今看情況,壓根沒有他什麼事。
他拉著陸晨到身邊“這就是你說的出事?”
出的哪門子事?
自從有上次百姓砸神廟的事,他聽到神廟出事,都快有應激反應了。
陸晨跑得氣喘籲籲“我方才來的時候,還亂糟糟的,拿板凳、拿棒槌,還有拿鋤頭的呢。
這不是打架,是作甚?”
一行人往神廟走,臨近神廟門口時,聽到裡麵有呼喊的聲音。
“慢慢放!”
“都放好點!摞整齊,摞高點!”
“後麵還有好多東西,彆擺太寬了!”
周武走上前,越聽越覺得身影耳熟。
幾人還未走進神廟,就被人嗬斥。
“怎麼回事?不排隊,想插隊?”
排隊快進神廟的百姓,開始不依起來。
“趕緊排隊去,我可等好久了。”
“就是,就是。”
“神廟麵前也敢放肆,神明不高興是會懲罰你們的。”
男人走出神廟“不聽話是不……”
“太子殿下?”
周圍的人聽到太子的名號,紛紛啞聲裝作鵪鶉。
“哎呦!哎呦!大哥我錯了!”
周武上前幾步,就擰住了侯四的耳朵。
疼得侯四吱哇亂叫。
周武擰著他的耳朵,將人帶到蕭璟州麵前賠罪。
蕭璟州淡聲道“發生何事?”
侯四捂著發燙的耳朵,小聲斯哈著氣。
他聽到問話,片刻不敢耽誤,忙不迭地回話。
“回稟殿下。止弋城的百姓,帶著屋裡拿得出手的東西,來神廟上供給神明。
我本想攔住,可惜他們壓根不聽。
我就隻好讓人把東西歸攏起來,想著等你們來了再說。”
聽完侯四的話,周武恨不得給他一棒槌。
他怒瞪侯四一眼“要真出了什麼事情,八個腦袋都不夠砍!”
周武至今都沒能忘記,他慌忙間出錯,帶著流放隊伍鑽進馬匪的陷阱。
侯四不敢亂說話,隻能伏低做小,點頭答應下次不再犯。
蕭璟州闊步上前,帶著人往神廟裡走。
侯四連忙介紹“內殿和神像殿都堆滿了東西。
我特意留了一條道出來,方便進神殿供奉祈福。”
侯四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與有榮焉的笑。
周武又擰上他的耳朵,低聲咬牙切齒“你還挺自豪?”
“不敢不敢。”
楊進看著神廟內院,堆得老高的東西。
一下想到外麵,還有百姓拍著長隊,頭都大了。
楊進望向蕭璟州“殿下,這可怎麼辦?”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周武氣憤的聲音。
“這怎麼回事?”
“怎麼連裡衣都有,還是個破洞的!”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周武。
隻見他手裡拿著一件寬大的裡衣,衣角的部位破了一個洞,胸口處還有零星的臟汙。
周武嗅了嗅衣服“還用皂莢洗過。”
止弋城缺水已久,皂莢樹都死絕了,更彆說有皂莢。
洗乾淨的衣服,讓周武火焰般的憤怒,熄滅不少。
陸晨激動道“那也不可送裡衣啊!”
還是男子的裡衣!
這不是褻瀆神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