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錯愕了下,沒想到他會主動要求報警,怕他是假裝配合,回頭一個不留神就跑了
便更加用力抓著覃頌的手腕,“我們也隻是按流程辦事,希望你能理解。”
“是,所以麻煩立刻報警,跟警方說清楚!”
這麼大的事故,哪怕二毛三毛沒救過來,他相信警方調查能還他清白!
想清楚了,覃頌拉著醫生朝醫院裡走,“辦公室在哪?電話在哪?”
醫生如同被他牽著鼻子走的小牛,差點摔倒。
看到辦公室的牌子,覃頌拽著那醫生走進去,直奔座機。
“快,打電話!”
辦公室裡的其他人看見覃頌手裡有血,嚇得瑟瑟發抖,以為鐘醫生是被綁架了。
“你是哪位病人的家屬?”
“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商量,可彆鬨事啊。”
無論啥時候,醫鬨都在。
大家把覃頌當成了極端分子。
覃頌給鐘醫生拽到桌子前,“快打電話,愣著乾嘛!”
鐘醫生朝同事們擺了擺手“誤會,誤會,他沒對我怎樣。”
趕緊在覃頌的目光下撥打電話報警。
等他掛了電話,覃頌想到自己原本來城裡的目的,沉著臉問鐘醫生“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你要給誰打電話?”這年頭亂,群眾鬨事的多,鐘醫生擔心覃頌是要打電話叫人。
“你彆想多!”覃頌一眼看出他的擔憂,沒好氣道“我本來是城裡給老板送磚的,半路遇見那兩個廢物害死我了!我現在要給老板打個電話!”
“哦哦,行。”鐘鴻文鬆了一口氣,看了眼覃頌手上的血,“先洗個手行嗎?”
辦公室角落有個洗手台,方便醫生隨時洗手。
覃頌跑過去洗掉手上的血跡,想起二毛三毛慘白的臉,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掏出強哥寫的紙條,按照上麵的電話號碼撥過去,那邊響了快十秒才接聽。
對方的聲音粗獷裡帶著不耐煩“誰啊!”
“老板,我是強哥介紹的燒窯出磚的,我……”
“你人在哪呢!葉家強說你十點就出發了,這都中午了,怎麼還沒到?老子時間緊得很,沒空和你打太極!磚馬上拖過來看貨……”
“抱歉抱歉老板,我在路上出了點狀況,現在在醫院裡。”覃頌看了眼鐘鴻文,“現在一時走不開,在醫院找到電話就馬上打給您了,實在是抱歉得很。”
這年頭能掙錢的,脾氣都不太好,把時間看得重。
覃頌就是猜到葉家強提前跟對方說了,才忙著打這個電話。
“你在醫院?你咋哪?出車禍了?”
“我……”覃頌吸了口氣,這人跟咒他沒區彆啊。
“也可以這麼說吧。”拖車裡都是血,可不是血光之災嘛。
“行,我知道了。對了,你叫啥名?”
“覃頌。”
“禽獸?”
艸!覃頌在心裡罵了句,耐著性子解釋“覃頌,西早覃,歌頌的頌。”
那頭的人直接掛了電話。
“什麼德行。”覃頌嘀咕了句,把話筒扣回座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