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說什麼。”覃老爹小聲嘀咕了句，趕緊去幫忙加柴。
王蘭霞還是氣，現在連兒媳婦都不敢罵了！
能讓她出氣的隻有老頭子！
手裡的鍋鏟使勁在鍋裡敲了敲，對著灶門前的覃老爹叫“你是沒說什麼，但是你那副窩囊樣就在踐踏我！我為了你們老覃家吃苦受累，一句好話沒討著！”
“夠了！”覃老爹猛地一吼，手裡的火鉗砸得飛起來。
灰塵揚得很高，嚇得王蘭霞趕緊拿鍋蓋蓋上鍋。
瞪著他“你瘋了！”
“不瘋遲早也要被你逼瘋！就你那張破嘴哪怕是豁出命，也難得彆人幾句好話！一輩子隻想淩駕在我們頭上，什麼時候站在我們角度上考慮過？小慧離婚了，帶著個孩子寧願在外麵過年都不願意回來，還不是怕你那張嘴！”
“我、我是犯了什麼法做錯了什麼事嗎？她離婚，我問問怎麼拉開？”
“你那是問嗎！每次打電話就芝麻大的事上開訓！村裡那幫老不死的跑上門跟你說婚事，你真當人家是看得上覃慧嗎？那是盯上了老大兩口子掙錢的本事！想讓帶著掙錢！你還天天跟小慧說誰家誰家離了婚死了老婆的男人好！你是不是非要把她朝火坑裡推才開心啊！”
覃老爹倒豆子般吼著，懟得王蘭霞半晌沒阻止出語言。
隔壁，周雲喜嚇得看向覃頌，“爸媽吵起來了，你去看看。”
“不用，讓他們吵。”
“……萬一吵出事咋整？”
“不會有啥事。”
覃頌彎了一下嘴角，詳細說“難得父親站起來，可不得好好讓他吐吐槽，不然老父親會壓得身心不健康。
老母親一向強勢慣了，其實以前吃的苦讓她心裡承受很大，不會被罵罵就尋死覓活。”
“好吧。”周雲喜不敢去阻止，怕被油火燒身。
等那頭吵得差不多了，傳來了老母親邊罵邊哭的聲音，覃頌便過去了。
“你倆乾啥呢？菜準備的怎麼樣了？”
老大兒像個沒事人一樣。
王蘭霞摸了幾下眼淚，把鍋鏟塞到他手裡。
“你自己炒，我跟你這老子合不來，隔遠點！他現在靠著你能掙點錢了，脾氣也變大了！惹不起我躲遠點！”
覃頌見王蘭霞朝自己那邊屋走去，補上一句“正月裡我們要休息幾天，雲喜這兩天忙著趕新款，你可彆折騰她。”
“我……”王蘭霞想抽自己一巴掌，為啥就懟不出來了？
真是懟不出來，因為想到了白花花的銀子！
兒媳婦現在踩每一下縫紉機都在給老覃家掙錢啊！
錢是掙得挺多了，她盼著兒媳婦多懷幾個崽！
“媽，您坐。”
“你彆管我，你繼續踩你的縫紉機。”王蘭霞看了看大孫女，盯著動畫片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這敏敏天天就看電視，眼睛不會看瞎吧？”
周雲喜凝固了下，笑道“她才看幾分鐘呢，剛剛在玩石子。”
“哦，我每次過來她都差不多在看電視。”
周雲喜扭頭深深地看了眼婆婆，放慢踩縫紉機的速度，怕她接下來的話嚇得她踩到自己的手指頭。
緩了一會兒，王蘭霞人挪著椅子湊到縫紉機前，打量著周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