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足尖輕踩窗緣,一對泛著些許金色火焰的眸子淡漠的注視著房間中一臉狼狽的男子,素手之上,金色的火焰緩緩浮動,有種妖異般的美麗。
柳席呆呆的望著那沉浸在月光中的少女,渾濁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沉醉之意,下一刻他就立馬扔掉手中的筆頭也不回的朝房間外跑去,腳下狂點,鬥氣最大化的噴湧而出,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就跟一支利箭一樣迅猛。
他雖然輕狂了一些,但是也並不是傻子,他也並不認為對方半夜上門是來與他觀風賞月談心的,少女周身那詭異的波動讓他不敢貿然出手,隻要跑,跑出這個房間後他就能大聲呼喊,聽到動靜的加列家就能立刻趕來救援。
身似利劍,不過三息就已經從書桌竄到了大門前,柳席臉上剛露出一番喜色,便突兀的感覺腳下一痛,急速奔跑的身形頓時傾斜,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麵上,胸口一悶,不由的悶哼一聲,柳席低頭望去。
才赫然發現自己的右腳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連血肉帶骨骼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鮮血止不住的噴湧而出,眨眼間就在他的身下形成了一個血泊。
少女表情依舊淡漠,仿佛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淡淡的看著男人慘痛的哀嚎。
“救命啊!來人啊!有人要殺我!”
柳席驚慌無措的一邊痛呼一邊狼狽的在地上爬行著,蜿蜒彌漫的血跡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像是一條擇人而噬的蟒蛇。
看著眼前的離自己不到半步的大門,柳席拚命的伸出手掌,下一刻,銀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匕首瞬間洞穿了他的手掌,將其死死的釘在地麵上。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有刺客!”
“不用白費力氣了,整個房間已經被我的氣息包裹了,沒有人會聽得見的。”窗沿之上,少女淡漠的說著,同時手指輕挑,再次射出一柄利刃,將他另一隻手一同釘住。
“你究竟想乾什麼?要錢還是要丹藥?我什麼都給你,隻要你放過我!”見呼救無望,柳席昂首望著窗前的少女目露驚恐與哀求之色。
“彆殺我,我師傅是四品煉藥師,殺了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對於男人的求饒少女充耳不聞,手掌前伸,淡淡的金芒在其指間纏繞,如九天之上的玄冰帶著絕無僅有的寒氣說道“柳先生,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不是嗎?”
“我錯了,我錯了,饒過我這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柳席渾身顫抖,連忙求饒的說道。
“其實我是個很‘大度’的人呢,你若是隻針對我也就罷了。”少女語氣冰寒淡淡的殺意在房間中滾動,“可你為什麼要把不相乾的人牽扯進來呢!”
語畢,柳席身上突然燃燒起了無窮的金焰,同時房間中的溫度瞬間升騰起來。
“塵哥哥白天替我出了氣了,現在輪到我替他了。”少女看著書桌上柳席之前寫的那封信,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淡淡的說道“至於這個,就當做是你的遺書吧。”
桌上的書信無風自起,緩緩飄至了柳席身前隨著他一同燃燒起來,痛苦中的柳席隻看見了一個被火焰包裹的‘殺’字,隨後眼前一黑徹底的沒了聲息,無窮無儘的火焰緊跟著將其徹底焚寂成了虛無。
少女淡淡的看著這一幕,隨後麵無表情的踏月而去。
因為柳席的屍體連帶著地上的血跡被那霸道的金色火焰焚燒的丁點兒不剩的緣故,所以加列家的人對於柳席的消失沒有察覺到絲毫的不對勁,眾人紛紛猜測可能是大庭廣眾之下被蕭家的人打了幾個大逼兜臉上掛不住而跑了吧。
對此,加列父子雖然有些不難,但對其作為還是無可奈何,畢竟柳席背後有一位四品煉藥師的師傅,不是他們這一個小家族能惹得起的,不過這樣下去的話,蕭家一家獨大的勢頭真的就遏製不住了。
看著每天蒸蒸日上,家族產業日進鬥金的蕭家,加列父子徹底陷入了抑鬱之中,心裡尋思著要不要趁蕭家現在正忙著發展沒空管他們的時候率先搬離烏坦城。
不同於奧巴家族與蕭家的井水不犯河水,他們加列家與蕭家平日裡可沒少生勾心鬥角,等到蕭家騰出手來,蕭戰一定不介意讓將加列家完全吞並。
(混蛋啊,蕭戰那個老猴子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加列畢心裡羨慕嫉妒恨的瘋狂的咆哮著,再回想起自家那個隻知道趴在女人肚皮上的廢物,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那一晚上的動靜沒有驚起任何人的注意,或許要不了多久,他們可能連柳席是誰都會忘記的吧,當然,這也隻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