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洛斯翻開拿到爪中的書,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就不住倒吸一口氣。
巴掌大小的讀物上,每一頁都標注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大略看上一眼,厄洛斯隻覺得頭暈眼花,甚至懷疑自己是個文盲。
雖然厄洛斯沒上多少年的學,但他認為自己學習力還是超強的,同年齡雌蟲要學一個月的東西,厄洛斯通常看兩遍就能牢牢的記在腦子裡。
但現在爪中這本讀物上的每個字厄洛斯都認識,連在一起他又都不認識了。
“這些都是艾文森·伊斯特蘭看的書?”厄洛斯看得簡直絕望,毫不誇張的說,這一整本書裡他能看懂的詞彙一雙爪子剛剛好能數出來。
厄洛斯不得不佩服艾文森這隻貴族蟲真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但他在心中給自己打氣,絕不會被這種強大的實力給嚇破膽。
“他好歹也是活了四十多年,我現在的年齡估計應該也就二十來歲,現在不會不丟蟲。”
厄洛斯一邊給自己鼓勁,一邊翻開爪子裡放著的紙質書,點開終端,一邊在星網上搜索這些不認識的詞彙。
這本書越看,厄洛斯越覺得深奧,照著艾文森在空白處的標注和星網上的介紹,厄洛斯才能勉強看懂這書裡是些什麼東西,但是他無法思考,他淺薄的知識量無法支撐他對書中知識進行理解思考。
書翻到一半,厄洛斯覺得自己的上下眼皮好像在打架,正想揉一揉眼睛繼續翻書,就聽到背後的房門傳來一聲把手轉動的聲音。
厄洛斯不知道這個時間還會有哪隻蟲來找自己,後背冷不丁一僵,轉頭一看竟然是隻年輕的小雌蟲。
小雌蟲的身高隻到厄洛斯的肩膀,看起來像一隻還沒有經過二次分化的幼崽。金色的鬈發被隨意紮成馬尾垂在身後,身上隻穿了一件短袖襯衫,胳膊下還夾著一個球。
“你是誰?”厄洛斯出言問道,他從沒有見過這隻蟲。
誰知,這隻“擅闖”進來的雌蟲崽並沒有理睬厄洛斯,把球放到櫃子裡就自顧自地從書架上拿過一本書走到更衣室的外落地窗邊翻看起來,絲毫沒有關心厄洛斯的意思。
厄洛斯對這隻蟲崽很好奇,想走過去跟他打個招呼,看看這隻極有個性的雌蟲崽的樣貌。
他剛走到蟲崽的身後就聽到背後又傳來一陣輕微的窸窸窣窣。
厄洛斯回頭一看,竟然發現剛剛自己坐著的椅子上現在正坐著一隻成年蟲。
“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厄洛斯很驚訝,轉頭就發現剛剛那隻正坐在地上看書的小雌蟲消失了。
厄洛斯察覺到不對勁。
隻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雌蟲並沒有注意到厄洛斯,自顧自地坐在書桌上寫著什麼。
厄洛斯走過去,向雌蟲伸去爪子。
果不其然,厄洛斯的爪子穿過雌蟲的身體。
“這是……幻覺?”厄洛斯看著坐在書桌上的雌蟲,隱約猜這隻蟲就是艾文森。
看著艾文森正在埋頭寫著什麼,厄洛斯有些好奇地將頭探過去“他在寫什麼?”
就在厄洛斯想窺探一眼的念頭萌生時,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艾文森突然將掌中的本子合上。
厄洛斯看著艾文森並沒有將本子放回書架上,反而走向陽台。
厄洛斯跟上去,發現艾文森將本子塞進陽台上一塊地磚下麵。
這是非常隱蔽的空間,即使是仔細看也很難看出那塊地磚的不同。
“什麼東西,讓艾文森要藏起來的?”厄洛斯很好奇,抬頭正好對上艾文森的視線。
一瞬間,厄洛斯仿佛被一陣電流貫穿,蟲核裡似乎有什麼炸開,驚地他猛地睜開眼睛。
白光入目,厄洛斯怔怔地看著眼前整潔敞亮的房間,下意識想去看剛剛的雌蟲,想直起身子時才發現自己居然趴在桌子上。
剛剛竟然是睡著了。
房間裡隻有厄洛斯一隻蟲,桌子上平放著那本被翻開了三分之一的書籍。
“居然隻是做了場夢。”厄洛斯揉了揉眼睛,拉開椅子,想站起身走動一下。
房間很大,是他在學院中宿舍的三倍還大。
走到陽台上,厄洛斯想開窗透透氣,目光卻不經意地落在腳下地磚上。
和夢裡一模一樣的白瓷磚。
鬼使神差,厄洛斯蹲下身將爪子放在靠牆從左數第三塊瓷磚上,夢裡艾文森就是在這塊瓷磚下藏了東西。
這瓷磚摸上去和周圍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厄洛斯試探著在上麵敲了敲,竟真如夢境中所現,瓷磚傳來砰砰的空響聲。
厄洛斯將爪子沿著瓷磚的邊緣輕輕地插進去,輕輕一撬,整塊瓷磚輕而易舉的鬆動了。
將瓷磚搬開,一本深褐色的書本靜靜地躺在裡麵,上麵蒙了薄薄一層灰。
厄洛斯這書本從地上拿起來,擦掉表麵的灰塵,他才發現這竟是一本日記。
艾文森·伊斯特蘭的日記。
厄洛斯不明白艾文森為什麼要將日記要藏在這麼隱蔽的地方。
日記的封皮十分厚重,厄洛斯曾在軍部見過這種封皮,用星獸皮製作非常結實耐用,放在高壓高溫甚至是火焰中都不會是其中的文件損傷,同樣價格也極其昂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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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來寫日記,是大材小用了。
厄洛斯小心翼翼地翻開第一頁,發現這裡麵的內容是艾文森在軍部實習的時候記錄的。
裡麵記錄的內容非常簡潔,看起來像一本從軍經驗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