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在房間同錦衣絮絮叨叨說了許久,韓翠音聽了全程。
明霞郡主和佳蘿郡主是死對頭,兩個主子手底下的奴仆關係更好不到哪裡去。
主子們還注意麵上,這些奴仆可不用顧忌臉麵,私下裡雙方都你來我往鬥了數次。
不過張嬤嬤人高馬大,王嬤嬤吃了數次虧。
這次若不是有錦衣,吃虧的還是王嬤嬤。
韓翠音這會兒倒是對錦衣有了新的認識。
前世這個大丫鬟並沒有太過分,隻是冷冰冰不將她看在眼裡罷了。
馬家人因為她對韓家人優待,她心裡有些不舒服,讓明霞郡主撿了便宜,更是不鬱。
她不高興了,自然要將這口氣出了。
馬宣康先是不屑,後麵又對韓家另眼相待,韓翠音想起就要吐血。
這不到了晚上,稻草人扔到床上,她又悄悄溜了出去,直奔馬家在岸上的休息之處。
馬家父子落腳之地還是三號區域那裡。
馬有財捶著老腰,“明日趕緊把這些東西處理完,這破地方我可住不下去了。”
“爹,那豈是你想處理便能處理的?咱們這裡的東西價錢高,哪有那麼合適的買主。”馬宣康在一旁擦著軟劍,話中多有抱怨。
“行了,大不了明日都降一成。趕緊處理完回家,你娘還在家等著咱們呢!”馬有財站起來走動幾步,活動一下腰,“唉,總算舒服些。”
“那咱們要虧不少啊!虧得這些錢,能把我師傅那裡翻新了!不行,爹,你要累你去歇著,我守著。今天那兩個嬤嬤不是有錢有勢,明天派人去把她們引過來——“
“交給你?我馬有財的名號不被你給壞了!你消停乾活吧!之前的那串項鏈莫名其妙丟了,我這還有一副耳墜子呢。”
馬有財可不敢交給這個兒子,像他師傅一樣的劍瘋子,五穀不分。
提起這些,馬有財就想歎氣。
這孩子當年差點保不住,要不是那個窮酸老道有辦法,他們夫妻怎麼舍得將幾歲的孩童讓人帶走。
這是他唯一的孩子。
馬宣康出生後,馬有財出去談生意受傷,傷在隱秘之處,再不會有子嗣。
半年前這孩子被師傅趕下山,除了練劍啥都不管。
馬家那麼大家業,總要有人繼承。
馬有財這才舍下老臉求了兒子的師傅修書一封,馬宣康得了師命,這才乖乖聽話。
就是這個摳搜勁兒,跟著他師傅學了十成十。
馬家巨富,自然不差銀子,每次送上山的銀子有不少,就是不知道那老道怎麼把孩子養成這樣。
要不是他妻子以死相逼,這兒子更不會跟著出海。
“爹,還有副耳墜子,我怎麼不知道?你千萬彆拿出來,不如給我師傅,讓他琢磨琢磨,真有好處,他也落不下我!”
馬宣康沒有瞧出那串項鏈有什麼奇特之處,但是能被兩個先天境看重,總不是凡物。
馬有財一臉嫌棄,“這東西就是禍根子,你師傅能保住?你們那個破師門,總共就那幾個人,還是彆摻和進來了。”
“人少怎麼了?”馬宣康不服氣,“我師傅也是先天境,可不比彆人差!”
“不比彆人差又如何,他敢露頭?”馬有財考量許多,想要打消兒子的念頭。
“誰?”
馬宣康丟下抹布,直接衝了出來。
韓翠音故意弄出聲響,將人引出來,試探一下。
劍光很快,交手的瞬間,馬宣康這裡已經揮劍十幾下。
劈、挑、刺、砍,招招狠辣。
韓翠音白日裡曬了許久陽光,功力恢複不少,招招接住,最後右手食指和中指發力,一堆粉末落地。
馬宣康大駭,“你是何人,藏頭露尾竟然敢將我的兵器毀了!”
眼見兒子要發瘋,馬有財趕緊出來阻止,“宣康,住手!爹以後再給你尋一把好的。楊姑娘,進來說話吧!”
“楊姑娘?你是早上那個黑丫頭!”馬宣康驚住,明明早上他奪東西的時候這人沒有反應,怎麼會這麼厲害!
韓翠音不奇怪被人認出。
馬有財走南闖北多年,眼力相當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