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異變。
根莖般的血管刺破了王炎的表皮,開始汲取他的血液。
王炎頓時感覺體內氣血運行不暢。
血液的流失讓體溫開始下降,王炎的生命正在不斷被血肉觸須抽離。
一咬牙,他毫不猶豫的點燃了自己!
王炎的體表亮起一陣耀眼的火光,熊熊烈火瞬間升騰而起!
纏繞在他身上的血管被燒的扭曲脫落,卻沒有傷及他的衣物和身體分毫。
他腦海中蒼老的聲音長歎一聲
“去親眼看看吧!見證這盤踞在大夏的天穹之上的陰霾……是何等存在。”
王炎神色一凝,右手掌中熾焰蒸騰。
凝實的火焰幻化為了一柄赤紅長槍。他握緊火焰長槍奮力一擲,將房門狠狠的洞穿,瓣膜似的血肉大門轉瞬間被燒成汙血。
沒有猶豫,王炎立刻捏碎了一枚火焰狀的玉佩。
“小凡、胡鷳小姐!你們在哪?這裡有危險——”
王炎大喊著衝出房門,看到了駭人的一幕。
整個肺腑祠都被扭曲成了蠕動的血肉!
一間間客房門戶大開,裡麵的凡人被血肉觸手像拎小雞仔一樣抓出,提在半空汲取血液。
一名儒生擋在了王炎麵前。
這儒生在王炎一行人進入肺腑祠時見過一麵,那時的儒生白衣白袍,手搖折扇文質彬彬,身上散發出一股墨水的清香。
此時的儒生卻是衣袍染血,滿嘴尖牙嘴角掛著一絲碎肉,手中的白扇上的紙張也變成了紅色的筋膜物質。
一股甜膩的肉香幽幽飄散。
“嘻嘻……這位公子何必急於離開呢?餮宴已成,不如與我等烹羊對酌如何?”
王炎沒有說話,回應血衣儒生的是一道流星般閃爍的紅光!
快!太快了!
根本來不及反應,燃燒著熊熊烈焰的一拳狠狠砸在了血衣儒生的臉上。
這一拳,將儒生轟進了血肉牆壁中,連帶著牆壁都被震的血花四濺!
火焰過處,不管是令人不適的甜膩肉香、還是屍山血海的血腥氣息都一掃而空。
隻留下一股硝煙散儘後的焦糊味。
與此同時,王炎周身燃燒的烈火戰甲般護住自身。手中的縷縷火焰化為如飛刀般,斬向纏繞著駁車旅客們的粗壯血管。
烈焰飛刀紮在血管壁上,將汙血燃燒蒸發,血管開始迅速融化。
那被打進牆裡的儒生剛想掙紮起身,就被一杆烈焰長槍洞穿,死死釘在了牆上。
“徒勞!無上餮宴已成,無人可以違逆,無物能夠休止…就讓你這秉燭之明為吾等的盛宴增添幾分滋味吧!”
血衣儒生雖然失去了行動能力,卻依舊猙獰的狂笑著
“怎麼?連殺人的勇氣都沒有,就敢向臟腑祠亮劍嗎?哈哈哈哈!”
燃燒的火焰抑製了儒生的恢複能力。
這一擊刻意沒有殺死血衣儒生,而是時刻燒灼著他的血肉。可那人好像感受不到痛苦般——不停叫囂、狂笑不止。
“勇者豈能隨意奪人性命?放棄抵抗,我可以將你們交給特務科審判。”
被這聲音吸引,更多的血衣儒生加入戰場。
王炎飛身接住了一名從二樓墜落的旅客,一個手刀敲暈後,頭也不回的向著下一個凡人跑去。
既然異香可以控製凡人,打暈不就好了?
儒生們眼看王炎為了救援凡人將後背暴露給自己,大喜過望。
他們爭先恐後的衝上去,口中吟誦著各種詩詞,身上的血肉卻是發生種種異變
骨刺與毒血噴射而出,發絲跟血管爭相纏繞,肌肉暴起、利齒森森……
千奇百怪的血肉畸變殺招同時攻向王炎毫無防備的背後!
王炎就像沒有注意到一樣,任憑這些攻擊靠近自己。
似乎是因為專心於拯救麵前的凡人,而忽略了背後的敵人。
對惡徒敗而不殺,對弱者見之必救。
這也許是武俠小說中的俠義精神,但這份俠義顯然不適用於這場戰鬥中。
因拯救凡人犧牲自己,沒有強者保護凡人又豈能逃得性命?
殘忍與慈悲都是強者的特權。
但沒有絕對的力量做支持,空談仁慈隻會導致身隕、肆意屠殺則會招來討滅。
血肉高牆之上,一隻青鳥低空盤旋著。
這是“係統”提前放進來的史萊姆生物,時刻監視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鄙夷。如此行徑,枉稱英雄。本體真是看走了眼。”
利用青鳥默默看戲的“係統”還沒來得及決定是出手相助還是放任自流,異變突生!
隻見王炎的身後,兩團火焰衝天而起,將所有攻伐而來的血肉一並吞沒。
耀目至極的赤紅羽翼瞬間展開!
一縷縷火焰化為一根根火羽,每一根絨毛都細致入微。
這是怎樣的控製力!
血衣儒生們還沒來得及驚訝,便看到王炎赤紅的雙翼輕輕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