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一笑,正準備返回暗洞,安巧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又返回了外屋。王一好奇的跟上,隻見安巧輕輕的舀起木桶中的洗澡水,將水緩慢倒進了那些香草花料中。又找來墨汁潑在春宮圖上。做好這一切,安巧臉上露出了壞笑,拽著王一朝暗洞走,邊走邊道“讓那個該死的燕無極再心疼一下,氣死他,嘻嘻嘻”王一笑道“孺子可教。”
王一和安巧兩人回到暗洞中,休息了一會,將八名少女抬到了一處寬敞一點的地方。洞中憋悶,兩人又從進來時的那個井口爬到了地麵。此時已是傍晚,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兩人坐在井邊,想起剛剛的一切,幻想著燕無極氣惱的樣子,不由得哈哈的笑了起來。半晌兒兩人收了笑聲,安巧問道“接下來怎麼辦?安錦和安彩雲她們不知道怎樣了?”王一道“先吃飽肚子再說。”安巧看了看王一道“去廚房?”王一道“好。”
昌邑王的人大都守在前院,安家莊的人都被關在後院。一路上沒遇到什麼人。安巧自幼生長在安家莊,熟悉得不能再熟,輕車熟路,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廚房所在的院落外。這裡隻有兩名兵丁守衛,兩人很容易就溜了進去。透過敞開的後窗向內看去,一眾家廚正在忙得熱火朝天。兩名兵丁在一旁監督,被刀疤留下的兩名丫鬟和胖丫兒也在其中。
趁兵丁不備,安巧向胖丫兒招手示意她出來。胖丫兒借口要出恭,溜了出來。在房角處找到王一和安巧,胖丫兒道“小姐,你們怎麼跑這兒來了?”安巧道“餓啦,來找吃的。”安巧道“那小姐,王公子你倆稍等會,給昌邑王的飯菜馬上就好了。那幾個看守的兵丁會和我們一同送飯去,他們離開後你們再去廚房吃。”安巧點點頭,問道“你可看到安錦和安彩雲?”胖丫兒點頭道“嗯,看見了,她們在昌邑王那。”安巧問道“她倆可還好?”胖丫兒道“還算好,隻是讓她們跳舞陪酒助興。”安巧聞言放下心來。胖丫兒道“小姐,我先回去啦,要不他們該懷疑了,小姐,胖丫兒不在,你照顧好自己啊。”安巧點頭,擺了擺手,眼看著胖丫兒走回了廚房。
果然不到一盞茶時間,四名兵丁和胖丫兒三名丫鬟端著飯菜走出了大院。安巧笑著向王一招手,兩人來到了廚房內。家廚們見到安巧自是不敢怠慢,立馬準備了六菜一湯,饅頭和米飯。兩人著實餓了,也不客氣,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吃飽後,王一又在懷中揣了半隻雞,才和安巧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廚房。此時月亮早已掛上了樹梢,銀盤般的圓月照得天空分外明亮。兩人又回到了先前的院子,安巧告訴王一這個院子平日裡是丫鬟們住的地方。兩人打算今晚在這裡休息過夜。兩人不敢點燈,還好今晚的月亮特彆的明亮,月光透過窗戶,屋內倒也看得清楚。兩人查看一遍,最後找了兩個相鄰著的房間,各自一間。確定好後王一就躺到了床上,這一天確實有些累。卻聽見安巧不停的在各個房間走動。王一感到奇怪,起身上前詢問道“安巧姑娘,你不休息,這是在做什麼?”隻見安巧不知道在哪弄來的衣服,抱著走進自己的房間,一邊整理一邊道“我找了些衣服給暗道中的那些姑娘,總不能明天就讓她們那樣子見人吧?”王一笑道“還是你想的周到。”說罷,轉身就要回房休息。身後安巧的聲音傳來,道“你,等等。”王一聞聲停下,問道“安巧姑娘,你還有事?”安巧忸怩的道“我,我害怕,不敢一個人在房間裡,你,你過來陪我。”王一聞言心中一顫,道“這,這樣不好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怕有損你的名聲。”安巧也不管王一同意不同意,抱起被褥鋪在地上,道“你,睡這裡。”說罷,轉身上炕默默躺下。王一尷尬的站在原地,躺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安巧道“都是江湖兒女,哪來的那麼多規矩。”王一聞言,一想也是,坦然的躺在了地上。
屋子裡靜得連掉根針都可以聽見,隻聽見兩人呼吸聲。王一心中想著,明日昌邑王走後,安家莊也無恙,他就要趕緊去找萬紫兒去。就在王一迷迷糊糊即將入睡之時,一陣哀嚎之聲響徹夜空,在這寧靜的夜晚猶如鬼魅狼嚎,讓人聽著不寒而栗。王一和安巧幾乎同時坐起,安巧道“什麼聲音。”王一道“不知道。”安巧道“好像四房那兒頭傳來的。”王一道“走,去看看。”
兩人循著聲音尋去,很快就來到了四房的院外,聲音果然是從裡麵傳來。撕心裂肺的嚎叫讓人不由得渾身打顫。似鬼魅,似狼嚎,又似哭泣,猶如地獄傳來的呼聲。王一和安巧潛入院中,王一突然一把將安巧拽住,拉著她躲到假山之後,輕聲道“有人來了。”安巧瞪大眼睛,四下環顧,哪有人影?不由得瞪了瞪王一。王一苦澀的一笑,這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安巧調皮的一笑,她終於知道王一聽力遠比自己高得多。隻聽道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道“兄弟,咱倆就這樣走了,不好吧?萬一昌邑王那邊問起來怎麼辦?”另一男子道“你傻啊,王爺隻會在乎對他有用的人。你看這個人,眼看著就沒活頭了,現在就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有個屁用啊?昌邑王隻是顧念以往的情義,意思意思,你還當真了?趕緊走吧,可不陪他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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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近,原來是兩個兵丁。前一個道“兄弟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你說可真邪門啊,這老頭,前幾天還像個小孩似的,怎麼說變就變,成了一個老頭了?之前在王爺麵前多風光,王爺對他比那個燕無極還重視。”另一兵丁道“王爺讓咱倆伺候他飲食,咱們也把飯菜給他送到了,也不算違背王爺命令,趕緊走吧,聽著瘮人。”前一個兵丁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鬼呢,是夠瘮人的。唉,安家莊的那些小娘子個個美豔動人,可惜啊,咱兄弟隻能看看享受不到啊。”另一個兵丁笑道“你小子,忍忍吧,等你當官了還愁沒有女人。”兩人嘻嘻哈哈,有說有笑的漸漸走遠。
王一看著那兩個兵丁的背影,一回身看見安巧正瞪著自己,不由得一怔,道“安巧姑娘,你乾嘛這麼看著我?”安巧眉頭一蹙道“安家莊的小娘子,王公子覺得如何?”王一錯愕的道“我,我有喜歡的人了,怎會再對她人動心?”安巧“噗嗤”一聲,笑道“看把你嚇的,逗你呢。”說著,麵露失望之色道“你喜歡的那個姑娘一定很美吧?她叫什麼?”王一想著萬紫兒,一臉的幸福,笑道“她叫紫兒,在我心目中她是全天下最美的姑娘。”安巧扭過頭去,淡淡的道“我們要過去看看嗎?”說著,沒等王一回答,已經率先朝前走去。
哀嚎之聲時斷時續此起彼伏,兩人循著聲音來到正房外。安巧探頭想要看個究竟,王一低聲道“有人來了。”安巧這回不再懷疑,和王一悄悄隱在陰暗角落。片刻腳步聲響起,兩名白衣女子朝這邊走來。王一低聲道“是豔門的人。”王一認出其中一人是花姐。隻聽另一女子道“花姐,這老頭的聲音太嚇人了。”花姐道“你把耳朵堵上點,就你事多,門主交代的事有啥辦法?”另一女子道“這老頭眼看著活不了了,你說他還撐啥?平日裡門主對他也不薄,趕緊把那無相神功說出來,豈不是大家都好?難道他要留著帶進棺材嗎?不過花姐,你說門主武功已經登峰造極了,為何還想要這無相神功啊?”花姐道“你知道啥,門主要想芳顏永駐,必須不斷地采陰補陰。而這無相神功確有返老還童之力,如果門主得到了,你想想會是怎樣?”另一女子道“哦,原來是這樣。”兩人說著來到屋前推門進去。
王一聽到無相神功,總感覺在哪裡聽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心中想道“原來這個哀嚎的是個老者,會無相神功,燕無極想得到他的無相神功。”待花姐兩人進去,王一和安巧悄然來到窗下,透過窗縫向內看去。隻見屋內燭光閃耀,一個光頭老者躺在炕上痛苦的掙紮,飯菜被打翻在地。王一看那老者八旬左右,滿臉褶皺,滿頭無一根頭發,腦袋異常光亮,手腳乾枯猶如樹枝,皮膚褶皺粗糙好似樹皮。王一不知這光頭老者是何人?想來是跟隨昌邑王而來,獨自一人在這裡,也不知道生了什麼病,痛苦成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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