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熹跟著顧教授去了這層樓的休息廳,看著對方取下背包,從裡麵掏出消毒液跟醫用紗布。
有條不紊地為黎熹包紮好傷口,男人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叮囑黎熹“傷口不深,但不要沾水。”
男人的一舉一動,都規矩且從容。
都說人死後,最後消失的是聽力。
黎熹還記得車禍發生後,顧醫生一聲聲喊她名字,提醒她不要睡時語調失控的樣子。
也記得在搶救室內,他為了從死神手裡搶回她,拿著除顫儀努力救她的樣子。
更忘不掉她死後,顧醫生嚎啕大哭的樣子。
收起混亂的心緒,黎熹向對方道謝“多謝顧教授給我包紮。”
聽到顧教授這個稱呼,對方動作一頓。
他抬眸朝黎熹望來,視線鎖定黎熹的雙眼,解釋道“我隻是周隊請來的特彆顧問。”
“我姓顧,你可以叫我顧縝。”
顧教授。
姓顧,名縝,字淮舟。
原來顧醫生叫顧縝,這名字真好聽。
盯著顧縝那張濃顏係的英俊長相,黎熹真誠地問了句“你說的特彆顧問,是指特彆帥的那種顧問嗎?”
顧縝眼底驚現出一抹錯愕之色。
他這是被調戲了?
就在這時,周警官走了過來,“黎小姐,我先帶你去醫院做血檢。”等檢查出結果了,才好展開後續調查。
聞言,黎熹收起對顧縝的好奇心。
她神情一肅,提出新的要求“周警官,我要求帶謝行雲跟我一起去醫院做血檢。”
周警官有些詫異,“原因呢?”
黎熹冷笑道“他先前在房間對我霸王硬上弓,我作為受害者,有權利要求他跟我去做血檢吧。”
“如果血檢結果證實他也被下了藥,那我勉強還能原諒他的冒犯。如果他沒有中毒,那我告他一個流氓罪,也不為過吧。”
分了手的前男友就該老實待在垃圾桶,再對前女友動手動腳,那就是耍流氓了。
周警官挑了挑眉,還沒吭聲呢,顧縝就說“不為過。”
頓了頓,顧縝還補充了四個字“合情合理。”
聞言,周警官稀罕地偷瞄了顧縝一眼,眼神就很玩味。
行啊,東洲市醫學界出了名的高嶺之花顧縝,今兒竟然大發慈悲當起了老好人?
眼見周警官強勢地帶走了謝行雲跟黎熹,雙方父母這才被驚動。
找到酒店經理仔細一打聽,弄清來龍去脈後,薑父不由懷疑地看向了薑晴空。。
知女莫如父,薑父清楚女兒的妒忌心有多重。
薑晴空前段時間就曾在家裡吐槽過黎熹,說黎熹長得像是個狐狸精,懷疑黎熹跟謝行雲關係不清不楚。
再聯想到薑晴空去捉奸時,叫的是黎熹跟薑星河的名字,薑父就猜到了真相。
薑星河是他跟前妻所生的兒子,是個隻知道賽車泡妞逛酒吧的紈絝闊少。
薑晴空從小就嫌棄這個廢物哥哥。
一招拔掉兩顆眼中釘,這的確是薑晴空做得出來的事。
思及此,薑父警告地瞪了眼薑晴空,這才朝謝家人那邊走過去。
“謝老弟。”薑父對謝家的男主人謝明宗說“今天這事就是小孩子之間的玩笑,不過是一場誤會,不至於鬨到報警立案的程度吧。”
他神情一沉,暗示謝明宗“你看看,能不能讓那個黎熹同意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