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嬌月尖銳的淒慘叫聲穿透了書房,傳到了外麵三個男人的耳朵裡。
顧寒眉目都沒動一下。
顧淮舟神色平靜地望著前方的湖景,也沒有表態。
褚旭摸摸鼻子,貼心地問顧淮舟“老板,需要我進去幫黎小姐嗎?”
“不用。”
褚旭便不做聲了。
屋內,再次傳出謝嬌月淒厲的叫喊“黎熹!你瘋了!”
謝嬌月推開黎熹,爬起來就踉蹌地朝書房大門方向跑去,卻被黎熹拽住大衣重新拖了回去。
將謝嬌月摁在身下,黎熹又一次舉起硯台砸向謝嬌月的腿。
大腿骨劇痛男人,謝嬌月哭著求饒“彆打了!”
“黎熹,你彆打了。”
謝嬌月覺得自己的腿都要殘廢了。
但黎熹不僅沒有停止暴行,反倒加大了手上的力氣。
“嗚嗚”
謝嬌月一邊哭一邊躲,還不忘向外麵的人發出求饒的叫喊“顧淮舟!顧管家,救命啊!”
明明隻隔著一堵牆,但門外三人卻集體失聰。
意識到顧淮舟是在縱容黎熹對自己使用暴行,謝嬌月心裡徹底絕望了。
黎熹打人,顧淮舟開門,這就是一對狗男女!
“黎熹,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打我?”
做過的虧心事太多了,謝嬌月都不確定黎熹是在生哪門子氣,她茫然地問“因為我唆使薑晴空給你下藥?還是因為我汙蔑你好吃懶做拜金?”
見黎熹眼神依然凶狠,手上暴行不見遲緩,謝嬌月絞儘腦汁想了想,又問“那是為什麼?”
“恨我破壞你跟我哥的感情?”
“還是”
“明明知道我爸爸在廁所裝攝像頭偷拍你,卻沒有幫你出氣?”
原來她什麼都知道啊。
黎熹終於停了下來,她攥緊手裡的硯台,雙眼血紅,難掩恨意,“你還記得三明治嗎?”
什麼東西?
謝嬌月一臉茫然,“三明治是什麼?”
難道她以前還在黎熹吃的三明治裡麵下過毒?
“是一隻貓。”
“貓?”
“什麼貓?”她怎麼不記得黎熹有養過一隻貓?
見謝嬌月滿眼茫然,全完不記得三明治的存在了,黎熹恨意暴漲,下意識將硯台捏得更緊了。
“還記得那隻狸花貓嗎?”
黎熹提醒謝嬌月“就是那隻被你授意,讓張媽丟到菜市場,慘被汽車反複碾壓身亡的狸花貓。”
終於,謝嬌月想了起來,“你說的是那隻臟兮兮的流浪貓?”
三明治原來是一隻流浪貓,被黎長安撿回出租屋養著。
黎長安去世後,黎熹也被送回老家的孤兒院,那貓咪失去了主人跟家,又重新過上了流浪生活。
後來黎熹代替謝嬌月去參加恐怖遊戲,過了段時間被謝明宗夫婦領養,帶回謝家生活。
當晚,那隻消失了許久的狸花貓竟然出現了。
原來三明治一直徘徊在出租屋跟謝家周圍,就為了等黎熹跟黎長安。
所以一看到黎熹,它就回來了。
那會兒黎熹精神混亂,又失去了唯一的至親。乍然看到失而複得的三明治,她頓時就有種找回家人的欣喜。
可,她隻來得及跟三明治相伴一晚,第二天三明治就不見了。
“是你讓張媽將我的三明治丟到了菜市場,害它被早市的汽車碾壓,一次又一次”
“等我找到它的時候,它早就死了,血肉模糊,雙腿被碾碎隻剩下一張貓皮”
盯著謝嬌月被鮮血染紅的肉色絲襪,黎熹腦海裡卻浮現出三明治慘死的模樣。
黎熹不禁淚流滿麵,“謝嬌月,你明明對貓毛並不過敏的,你那公寓裡還養著三隻布偶貓呢。”
“你為什麼容不下我的三明治!”
弄清黎熹打自己的原因後,謝嬌月感到荒唐,“你竟然為了一隻貓打我?”
“那不過是一隻畜生!”
“那畜生臟死了,渾身都是細菌,我隻是讓張媽將它丟了,我哪知道它那麼倒黴啊”
啪!
黎熹一耳光扇得謝嬌月半張臉都腫了。
謝嬌月被打乖了,立馬閉上了嘴巴。
“謝嬌月,你簡直就是個人渣!”
黎熹甩了甩有些疼的手,撇下謝嬌月走出書房,對顧淮舟說“顧淮舟,把她送走吧。”
頓了頓,黎熹又說“監獄是給人改過自新的地方,謝嬌月不算人,就彆去監獄占用資源了。”
顧淮舟虛心問“那你認為將她送到哪裡比較好?”
“南洋漁場?南非礦場?北非獵場?”黎熹了好幾個選擇。
她每說一個位置,褚旭看她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敬畏。
果然是老板看上的女人,夠狠。
顧淮舟問黎熹“把她送給曾悅的哥哥,你說好不好?”
黎熹一愣。
她很快就猜到顧淮舟的用意了。
曾悅被謝嬌月找人奸害,最後抑鬱寡歡自殺身亡。
她死後,謝嬌月還假仁假義地幫她舉行葬禮,年年都去祭拜她。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曾悅的哥哥以前有多感激謝嬌月,如今知道真相後,就有多憎恨她了。
顧淮舟不會無緣無故提到這號人,黎熹稍稍思考下,便說“曾悅的哥哥找過來了?”
褚旭趕緊告訴黎熹“安保部門在十分鐘前監測到一名中年男性的身影,此人正是曾悅的哥哥曾岸,一名退役的海軍特種戰士。”
頓了頓,褚旭又說“曾岸身上帶著利器。”
對方能先於警方找到顧家來,可見的確是個聰明果決的男人。
他帶著利器而來,顯然是沒有打算放過謝嬌月。
黎熹沒有猶豫便說“謝小姐是在逃嫌疑犯,還是儘快將她送出去比較好,省得連累顧家的名聲。”
“顧淮舟,你說呢?”
顧淮舟朝黎熹寵溺一笑,吩咐褚旭“送謝小姐離開莊園。”
褚旭便帶人將謝嬌月送走了。
被塞上車前,謝嬌月還在吵黎熹罵罵咧咧“黎熹!你會不得好死的!”
“你就是個天煞孤星的命!”
“先克死你奶奶,接著克死你爸爸黎長安。咱們謝家領養了你,也都跟著遭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