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路上碎碎念究竟誰家的姑娘如此倒黴,造孽呦,實在不行自己求了賣身契,走人算了。這傷天害理的事情誰願意乾誰乾,老子不伺候了。
一路來到院子,此時許員外正在吃山梨子,丫鬟正在給他捏腿,很是愜意。
管家上前一步附身說道“老爺,您找我?”
許員外看了丫鬟一眼,丫鬟退下,他才開口。
“我看上一丫頭,你給我帶回來。”
家仆俯首跪地“老爺,此事還請委派他人為宜,家母近日身體欠安,我欲儘心侍奉,懇請老爺開恩,允許我贖回自由之身。”
許員外沒看他,直接出聲“我知道你的心思,罷了,這是最後一次,擼回來便放你賣身契。”
管家有些猶豫,並未回複,許員外繼續說道
“罷了,據說那丫頭的娘與妹妹姿色也不錯,三個逮住一個總行了吧?”
管家將疑慮說出口“這件事要是被縣令大人知道了……”
許員外輕蔑一笑“他算個什麼東西?怕他?出了事我擔著。”
管家太張狂了,你不就一女兒是徽州知府的小妾嗎?人渣。
管家心中雖不滿,但無奈隻得起身,正要退出之際,忽聞許員外聲音響起“此事,我命你親自料理!”
管家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回到家中,婆子看著他欲言又止,婦人端了碗茶給他
“當家的,可是有煩惱的事情?”
管家長歎一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婦人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竟不知所措。
那婆子忍不住發聲“軍兒啊,切莫再助紂為虐!莫非你忘記了去年那慘遭橫死的女子?真是造孽呦,為何蒼天不賜一道驚雷,將他給劈死,除去這顆害人的毒瘤。”
管家出言阻止“娘,他說這是最後一次!”
“啪!”婆子甩了他一個耳光。顫抖著手指著他。
“你這些年為他收拾了多少爛攤子,先是助紂為虐,後來又去安撫受害者家屬,你究竟在做什麼?”
婦人此時不敢說話,隻是有些心疼的看著管家。
管家俯身跪地,聲音悲切“娘,若我不遵從他的意願,我們全家該如何是好?那兩個無辜的孩子又該如何得以安身?”
婆子心有不甘,語氣中透著失望
“如此說來,反而是我們成了你的累贅,要我說是你被金錢遮蔽了雙眼。罷了,既然事已至此,我們在這也是給你增添負擔。春兒,趕緊收拾行李,咱們明日便離開這裡。”
婦人有些愕然“娘,您不管他了,娘……”
轉頭看向管家“當家的,你倒是說句話呀!”
管家一句話都不說,一副倔強樣。
婦人語氣突變,聲調驟升“你這是要與他一起作孽?那我就獨自一人,帶著這兩個孩子離去!”
言罷,決然轉身,步出了房門。
婦人看了一眼還在地上的管家,歎了口氣,也要出屋子,管家一把拉住她,給她塞了一個木盒。
“走出徽州地界再看,照顧好娘與兩個孩子,我會去尋你們的!”
婦人狐疑的接過木盒,輕聲說道“當家的,我會在福來客棧給你留消息,你一定要來尋我們,我等你。”
管家輕輕頷首,未曾料到這一刻竟成永彆,趕走家人是他此生做出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回到許府,對著一小廝耳語了幾句,小廝急忙跑了出去,一個時辰後便回來了。
管家在房間中踱步,內心不斷思索,這女子力大無窮?怕是不好對付,這婦人太過機警,唯有這最小的丫頭有機可趁。
罷了,總歸要用一人換取自己的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