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軒心中波瀾起伏,難道他們家的貧寒隻是傳聞,為何展現出的卻是這份傲然不群?
翌日,蘇哲步履匆匆回到家中,目光落在門前的木牌上,滿臉困惑。
蘇智眉頭緊鎖,撓頭不解地詢問“大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將媒婆與狗相提並論?”
蘇哲亦是滿腹疑雲,將蘇黎拉至一旁,細細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蘇黎將一切經過和盤托出。
聞言,蘇哲憤然一拳砸向牆壁,驚得蘇黎心頭一震。
“大哥!”
蘇哲微微側首,整頓了一下自己的神態,語氣平和地對蘇黎說“妹妹,都是哥哥我能力不濟!”
蘇黎輕輕歎息,欲言又止。
然而蘇哲隻是輕輕一揮手“妹妹,你不必再勸我。我深知自身的不足,並未氣餒。隻是這世道對咱們這些平頭百姓太過苛刻。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權便可以收受賄賂,橫行霸道!”
蘇黎意想不到的是,眼前這位年僅十四歲的少年竟有如此深刻的見解,她感到無比震驚。顯然,生活的艱辛並未將他擊垮,反而促使他對社會有了更加透徹的認識。
蘇哲帶著苦澀的笑容,繼續安慰道“妹妹,你不必擔憂,你若是不願意相看,沒有人能夠強迫你。”
緊接著,他向她敘述了王子軒家裡的種種情況。
蘇黎聽後頗為驚訝,輕輕搖頭,說道“大哥,你轉告他,關於他父親的事與我無關,或許是他不慎觸怒了那位同行。”
若換作是自己,或許不會選擇讓他入獄,而是直接將他庫房掀個底朝天,讓他在九泉之下與閻王相見。
蘇哲輕輕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其實他在書院裡的表現還是相當不錯的,夫子對他頗為賞識,隻是他性格張揚了一些。”
蘇黎心中犯嘀咕,這與自己又有何乾?她既不依賴他生存,也不靠他度日。何況,自己還將他的母親打成了殘疾,說句仇人,似乎也不為過。
“大哥,還有一事忘了告訴你,他娘口出狂言,侮辱娘親,我忍無可忍,下狠手將他娘打成了瘸子”。
蘇哲微微驚訝。並未出言教育妹妹,反而很欣慰。
“那是她自作自受,你不要愧疚!”
蘇黎:我並沒有一點愧疚,沒想到哥哥還挺腹黑!隻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何這王子軒會認為是她報複他家呢。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一家人吃完飯,周氏拿出於老太給兩個孩子的禮物。
“你二人還未見過你們於奶奶,明日一早,咱們去拜訪一下,說道給你倆買些書。”
蘇黎突然靈光一閃:“娘,上次何伯伯說平價書鋪收拾的差不多了,咱們明日剛好去瞧瞧唄。”
周氏無有不依,連連點頭,想到自己當了一次冤大頭,大笑出聲。
“哈哈,我明日倒要去瞧瞧那書鋪的生意。”
蘇黎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噗呲一笑,有時自家娘還是有點可愛在身上的。
次日一早,幾人趕著牛車就走了。
蘇智突然出聲:“姐姐,你們是不是忘了拿麵具?”
蘇黎與蘇汐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而後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車上抹了些灰塗在臉上,逗得蘇智哈哈大笑。
周氏瞧見了,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毫不猶豫的抹了些灰,結果就是三母女灰頭土臉,兩個兒子白白淨淨。
牛車直接趕到城門處,交了五文的看車費,幾人步行前往萬福酒樓。
何掌櫃此時剛吃完早飯,瞧著幾人的模樣,憋住笑,而後突然明白過來,又有些心疼幾人。
“何伯伯,您快彆看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蘇汐有些臉紅。
何掌櫃看向蘇哲,“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今日前來究竟有何事?”
蘇哲開門見山:“聽妹妹說,平價書鋪快開業了?”
何掌櫃點點頭:“早就開業了,上次車夫說你們忙著作坊的事情,就沒有打擾你們,我讓小二帶你們過去瞧瞧吧,生意很是不錯呢。”
蘇哲拱手:“那就謝謝何伯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