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京城多是熟睡的人,少有幾戶人家還掌著燈。立於屋簷之上,俯瞰著整個京城夜幕,唯有那一處,燈火輝煌。
落落從屋簷躍下,翻窗而入,四下有來往舞姬,樓中燈燭晃耀,金碧輝煌。
隨手打暈一名舞姬,拉到無人的房裡,換下她的衣裳,戴上流蘇麵紗,落落才得以正大光明地行走在望月樓之中。
對於這裡,她是有所熟識的,實則,若想知道玄燁是否藏身於此,大可直接去問越娘,左不過不想讓她因此被生死閣懷疑,小心為上,越娘不同於她,無牽無掛!
最為雜亂的便是五樓,接待四方來客,價格最為便宜,許多江湖人士和生死閣殺手藏身其中,也是最容易暴露的地方。
隨手從桌案拿了酒壺,拾階而上,落落隻覺得這一身衣服太過彆扭,單薄得不能再單薄的輕紗衣裙,香肩外露。
落落身上一哆嗦,實在是冷!
緩慢行走在廊下,聽著每個房裡傳出來的細微動靜,落落深吸一口氣,那種酥麻的靡靡之音,不絕於耳。
有人撞到她身上,不安分的眸子在她身上上下遊移,一把攥著她的手,“美人,進來陪我喝兩杯。”
她想那人是後悔的,也是倒黴的,敢對她動手動腳,一隻手的手筋算是便宜他了。
擦乾手上血跡,若無其事地出了房門,與人擦肩而過,她驀地頓足,“玄燁?”
廊下燈光映著他那張麵孔,慈眉善目,撫著那花白的胡子,唇角勾起詭異的笑,“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落落笑,“氣息。”
音落,短劍出手,直逼而去,“告訴我,那個人在哪?”
交手之際,玄燁問道,“就在京城,不過,你得拿東西來換。”
“跟我談條件,隻有死路一條。”落落笑得涼薄。
五樓有人打起來了,一陣鬨騰,這個地方龍蛇混雜,許多都無畏地看起熱鬨。
燭光曳室,滿屋香煙纏繞,越娘半傾在一個男人身上,指尖在他硬朗的麵容上輕輕勾勒著他的眉眼。
男人約摸四十出頭,褪去了少年的稚氣,眉宇間氣度不凡,身形健碩,他攬過女人的纖腰,順勢壓在身下,“你這女人,實在勾人得很。”
越娘嗤笑一聲,指尖從他臉上滑落,擲在胸前衣襟,緩緩探入……
篤,篤,篤……
有人擾人清夢,越娘一聲薄怒,“下去。”
“姐姐,五樓出事了,有人冒充我們的姑娘鬨事。”外麵是珂兒的聲音。
越娘推搡了下身上的人,淵王不為所動,朝門外吩咐了一聲,“楊安,論刺客將人拿下。”
“是,王爺。”門外的人一聲應下,便帶著人上了五樓。
落落見有官兵上來,速戰速決,一劍掃過他的肩胛骨,“這是警告。”
音落,越窗而出。
以她的輕功悄無聲息地重新回去,再輕鬆不過,關上房門,扯掉流蘇麵罩,一點燈,迎上某廝灼灼的目光。
“江大人怎麼做翻牆的勾當了。”落落被他盯著不舒服,翻身上床,一把扯了被褥蓋在身上。
下一刻,那廝脫了靴子,鑽了她的被窩,“姑娘穿成這樣,去哪了?”
“滾下去。”落落一掌擊去,江亦行側身一躲,扣住她的手腕,
“姑娘就不怕吵著沈大小姐?”
落落涼涼地凝著他,“江亦行,遊戲結束了。”
江亦行冷了眉目,傾身過去,“死女人,真以為由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