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溫霽白渾身一頓,眸子深沉了幾分“那件事……”
“你最好爛在肚子裡。”一向溫潤如玉的溫霽白慍色漸濃,“枝枝大度不跟你一般見識,但這件事要是被第四個人知道,我不會放過你。”
溫霽白向來極少動怒,有進有退,此刻卻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黎湘閃出幾分寒光。
“真的嗎?”黎湘笑了,“那你帶我去黑海,我就不告訴彆人。”
“你去那做什麼?”
“找人。”
簡單兩個字,黎湘跟溫霽白無聲對視,她篤定溫霽白對江枝的情誼,果然片刻之後男人同意了。
坐著也是坐著,她乾脆躺在客廳的大沙發上安心補覺,隻等著明天一早去黑海受死。
是讓司序動手,還沈星肆動手呢?
還是找那個人?
算了算了,他太殘忍了,換一個換一個。
黎湘想著很快就進入夢鄉,完全沒注意上衣被人悄悄撩上去了一角。
昏暗中,溫霽白虛撫著她身側那道切除了的腎傷口,心中矛盾不已。
當初他之所以同意做這場手術,就是因為三年前黎湘害了江枝。
所以他自以為是,私自幫黎湘做決定彌補江枝的決定但這樣……真的對嗎?
“噠噠噠。”偌大的客廳內,腳步聲由遠及近,低磁的聲音隨即響起“你在對我的未婚妻做什麼。”
抬頭,溫霽白對上厲靳深寒星一樣的目光,他手中的衣角放下。
淡定的伸手拉下旁邊的外套耷在黎湘的身上。
“換個地方說。”
兩人來到書房,厲靳深很不客氣的拉著主位坐下,他審視的看著溫霽白,渾身不悅。
“你知不知道她現在不想活了?”溫霽白道。
“哦?是嗎?”厲靳深拖著尾音,語氣有些惡劣,“黎湘心裡怎麼想的我比你清楚,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死絕了,她也不會死。”
“你以為她做這些是為了什麼?”他眉梢一揚,語調帶著慣有的不耐,但倒是好好解釋了。
“她想要的太多,我隻能給她婚姻,旁的不會也不可能有。”
“……”瞧他漫不經心的神態,溫霽白不語。
他漫不經心的眯著眸,側顏斯文淡漠,眼尾勾著幾分笑意。
自以為是。
……
“人都到齊了,把甲板收起來吧。”
“再等等。”
次日午時,一行人已經來到了要去黑海的艦艇,訓練有素的眾人穿著一樣的服裝,整裝待發。
“四爺,還有誰沒來?”小分隊的隊長宋衍行,看著全簽到好的名冊,不解詢問。
溫霽白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不遠處由遠及近的身影。
少女一身簡單的衣服,頭發綁了個輕快的馬尾,輕裝上陣踩上甲板登上艦艇。
以小白花的樣子裝了五年,一時半會兒的還真難改過來。
在場見到她的人心中難免有些震驚,沒想到臭名遠揚的黎湘竟然長的這樣好看站在那如同淡雅的白芍藥一般。
“誰讓你來的?”厲靳深神情嚴肅,不容置喙,“快回去。”
黎湘不理他徑直走到溫霽白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媚的眸子笑了。
“是我帶她來的。”溫霽白上前一步將黎湘護在身後,卻不想這一動作惹惱了厲靳深。
他聲音低沉:“隊伍有隊伍的規矩,未經上報過來的,要受處分。”
“去站一個小時。”
此刻正值晌午太陽毒辣,船艙外沒有樹蔭庇佑氣溫高的嚇人。
彆說站一個小時,就算是二十分鐘,也熱的受不了。
“受不了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