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季雪，你傻不傻？”
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樊季雪心間一顫，猛的抬頭，撞入一雙秋水瀲瞳，時光在這一刻停止。
他錯愕的看著她,眼中閃過無數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欣喜，更有濃濃的思念。
“阿湘！”
黎湘猛的被他拉入懷中,緊緊抱著。
她能感受到他肩膀微微的顫抖，黎湘怔神片刻，抬頭輕輕拍他的後背。
歐陽尋眉頭一皺,就差一點,但還是忍住心中的情緒對著樊季雪拱手，“恭喜樊國君守得雲開見月明,賀喜夫人醒來！”
隨著他的動作,院子內他的所有手下也跟著齊齊恭喜。
“阿湘，你知道我多害怕你真的再也醒不來嗎？”樊季雪聲音悶悶的,他窩在黎湘的頸彎裡,語氣帶著點沙啞,黎湘能感覺到潮濕的感覺。
她被他抱著沒掙脫開,隻是靜靜聽著他說話,“這個月我整日擔心受怕，很擔心再回到從前的日子,好不容易我們苦儘甘來了……你卻……”
他聲音顫抖，抬頭從她的頸彎裡出來，眼眶通紅的看著她，神情中帶著濃濃的委屈，與平日裡清冷如霜，風光霽月的模樣大相徑庭。
在場的眾人心中皆是驚愕，跟了這麼多年，他們幾乎不可能見到他們心中高高在上威嚴的帝王如此失態。
莫驚春見兩人這樣,自己也是打心眼裡覺得高興,他微微低下頭，掩飾著自己的動容。
“我們回去說。”黎湘抽走了樊季雪手中的符紙,捏著它皺成一團。
她警惕的眼神從歐陽尋身上掃過，牽著樊季雪的手離開。
腳步聲漸遠，歐陽尋起身,盯著黎湘和樊季雪牽著的手,神情複雜。
“是不是傻,那個人一看就是想找你借壽命的。”
一進屋,黎湘把書中那團紙，丟在一邊，眼中滿是擔心,她拉起他的手，傷口已經凝住,“他這招叫一命換一命,你是q國的國君自帶九龍真氣,你的血跟常人的不一樣,所以那個老頭子一看就沒安什麼好心,偏偏你個見多識廣的大聰明竟然還能信了。”
“阿湘,我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把你喚醒,但隻要你能醒,他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願……”樊季雪握住黎湘的手,至情至真。
“你就是大傻子,病急亂投醫……”見他眼底帶著血絲，黎湘眼中滿是心疼，她捏了捏樊季雪臉，張開雙臂又想被他抱住。
隻是她雙臂撐了半天，也不見眼前人有任何動作,“你乾嘛不抱我？”
樊季雪眼中含著淚低笑，“阿湘，這衣裳穿的久了,待換身衣裳我好生抱你。”
“衣裳？”黎湘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並不是昏睡的時候那件,而且她在幻境中看到樊季雪每日都會幫她換衣服，而且還擦洗……
“是我的。”
樊季雪起身,解開衣領的扣子,褪去外衣,隻餘襯衫和襯褲時,他雙手一頓。
側身看去黎湘正坐在那，雙手撐著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阿湘,沒什麼好看的。”
“是嗎？”黎湘中指點著桌子,眼中思索著什麼。
雖然她是歲歲的時候跟樊季雪同過房,但每一次他都是穿戴整齊，隻餘該餘下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