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欺負我。”
桌上那杯茶已經涼了,黎湘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將紙張放進口袋裡麵。
回去的路上氣氛很冷，跟來時的歡鬨形成強烈的對比。
江梧坐在黎湘身旁,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隻能看向沿途的風景默默發呆。
反正她感覺嫂嫂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小梧桐，如果有一天,我跟樊季雪站在了對立麵,你會幫他還是幫我。”
“對立麵？”江梧驚訝，猶豫扣手,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沉默許久，她眼皮頭掀，囁嚅開口“如果是大哥錯了，我一定站在嫂嫂這邊。”
黎湘輕笑,抬手揉了揉江梧的頭發。
如果在現實世界,她的年紀應該是跟江梧一樣大的。
車輛從偌大的皇城一直駛向梨園。
車門開啟,還沒下車,一雙熟悉的手出現在她麵前,黎湘抬眸撞入那雙青攜溫柔的眸子。
陽光出來照在他後背,被光暈染的頭發是金黃色,眼眸微垂，神色繾綣,新雪拂肩,手指白皙修長。
現在的樊季雪看起來很是溫文爾雅,渾身上下雖有一種書卷氣,但跟王者氣息綜合相互輝映,溫柔的恰到好處。
他聲音清冽溫和道，“夫人。”
若不是宋池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她真的以為能跟這樣的男人廝守一輩子。
忽略掉樊季雪，黎湘冷著臉自行下車，往回走。
不明所以，樊季雪收回手,跟在黎湘身後。
“喂，到底怎麼了？夫人看起來心情不大對。”一旁莫驚春好奇的戳了戳江梧的胳膊，挑眉好奇，“不會是你惹到夫人了吧？”
江梧自動跟他拉開距離，一臉懊惱，“嫂嫂自打見了個人之後臉上就悶悶不樂，剛剛還哭了呢，我問了原因的。”她擺擺手，“但是我也不知道。”
“見人？見誰？”莫驚春疑惑。
“宋池。”
“！！”
黎湘回到房內,樊季雪跟了進來,房門被關上。
他轉身見黎湘站在那，眼眶通紅的看著他，眼中滿是憎恨。
樊季雪意識到了什麼,他臉色慘白,上前想把黎湘擁入懷中。
“啪！”房中發出一聲脆響。
樊季雪偏過頭去,白皙的臉上很快浮現出清晰的印子，這一巴掌黎湘用了十成的力道。
他並無責怪，仍是那副溫柔模樣,問她“手疼不疼？”
“樊季雪，是你殺了我的孩子對不對！”憋了一路的情緒翻湧，黎湘幾乎是吼著喊出來,她目光帶淚質問他，“你偌大的豐年莊園守衛森嚴,處處都有人把守，除了宋池親手殺了我孩子的那天,她暢通無阻的進來，你……”
說到這，她渾身都在顫抖，“你，還有之前你要給我喝的那碗藥,是墮胎是不是。”
樊季雪眼眸低垂,唇抿成一條線,最終吐出一個字，“是。”
黎湘閉眼深吸一口氣,“係統，係統的死，是不是也是你指示的……”
淚水徹底決堤,黎湘閉眼，這個時候她還是能保持理智。
暫且不說宋池的陷害成分，單憑她能隨意進入豐年莊園和那碗熟悉的湯藥她心裡就有了結果。
但係統。
係統是她親眼看著被陸梓齊打死的,樊季雪當時就站在她身邊。
她完全沒想到,宋池竟然會說係統是因為被莫驚春推了一把,陸梓齊才誤傷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