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還玉佩的。”桑蘭依把手上的玉佩,往前遞了遞,道“物歸原主。”
“送出去的東西,斷然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桑大小姐若是不要,就扔了吧。”
赫連鉞沒去看她手上的玉佩,把竹簍重新提起來,拿到井邊清洗。
他脫下厚重的狐裘,擼起袖子把兩條巴掌大小的鯽魚開膛破肚。
然後穿進竹乾裡,架在寂風一早準備好的火上炙烤。
桑蘭依見他手法老練,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可是赫連鉞是太子,即便是個不受寵的太子,也不必事事親力親為吧。
尋常男子都知道要遠庖廚,赫連鉞身為太子,不僅沒有,還給一個太監烤魚吃,真的挺令人費解的。
很快,烤魚的香味就四散開來。
赫連鉞往魚肉上灑了些香料,遞給寂風一串,道“吃吧。”
“好香啊。”
寂風接過魚,吃的狼吞虎咽。
赫連鉞把手上另一串烤魚,遞給桑蘭依,道“吃嗎?”
桑蘭依沒想到還有她的份,愣了半天沒接他的烤魚,赫連鉞重複道“吃不吃?”
桑蘭依搖搖頭“我不餓。”
“不難吃,你嘗嘗。”
赫連鉞把烤魚塞給了她。
桑蘭依看著僅剩的一條的烤魚,落到了自己手裡,道了句“多謝。”
她小口咬了塊魚肉,慢慢吃起來,赫連鉞的烤魚,真的很好吃。
香香的,嫩嫩的。
桑蘭依不知不覺就吃了半條魚。
就在她快吃完整條魚的時候,赫連鉞不知道從哪翻出來兩個硬到能砸死人的饅頭,放在火上烤起來。
烤好之後,赫連鉞把皮撕掉,一口一口地咬著饅頭。
寂風內疚道“早知道殿下把烤魚給了桑大小姐,奴才就不吃了。”
赫連鉞無所謂道“你吃你的,孤吃饅頭就好。”
寂風嘴裡的烤魚立馬不香了,氣呼呼道“都怪內務府那幫狗奴才,害得殿下連口像樣的吃食都沒有!”
桑蘭依驚訝道“內務府竟敢克扣太子殿下的吃食,不怕皇上怪罪嗎?”
寂風滔滔不絕道“豈止是克扣吃食,那幫狗奴才最會見人下菜,知道我家殿下不受寵,但凡是殿下應得的東西,他們什麼都克扣,自從先皇後去世,皇上就不曾召見過殿下了,又怎會管殿下的死活。”
“吃魚都堵不住你的嘴。”
赫連鉞把另一個饅頭,塞進了寂風嘴裡。
寂風把饅頭拿出來,咬了口道“行行行,奴才不說了。”
桑蘭依沒想到赫連鉞的日子,過得這樣艱難,先前她還以為赫連鉞釣魚,是無事可乾。
現在才恍然大悟,他釣魚是為了填飽肚子,僅此而已。
仔細看,赫連鉞身上穿的墨色錦袍,洗的已經有些發白了,袖口還短了一截。
隻是他平時都披著狐裘,把錦袍遮在了裡麵,桑蘭依才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