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鉞皺眉道“你怎麼還杵在這?”
“奴才這不是擔心殿下……!”寂風說到一半,突然懂了赫連鉞是嫌他礙眼,於是道“既然殿下平安歸來,奴才這就走。”
聞言,赫連鉞低下頭,把湯婆子放在枕邊,伴隨著自己入睡。
今晚,倒是一夜好眠。
不知是不是湯婆子的作用,赫連鉞很久沒睡的這麼沉了。
直到早間寂風敲門進來,他才悠悠轉醒。
“殿下醒了?”
寂風一進門,就見到赫連鉞端坐在床上。
他放下手裡的洗漱盆,把浸了水的帕子遞給赫連鉞。
赫連鉞淨了麵,把帕子交還給他,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辰時。”寂風邊說邊幫赫連鉞更衣。
辰時,他竟睡了那麼久。
赫連鉞扶住額頭,有些匪夷所思。
寂風道“殿下比平時晚起了兩個時辰,是哪裡不舒服嗎?”
“孤沒有不舒服。”赫連鉞目光瞥到湯婆子,接著道“相反,孤好久沒這麼舒服過了。”
寂風彎腰幫他係腰帶,沒有看到赫連鉞的舉動,道“殿下應該是熬了過去。”
距離赫連鉞毒發,也有五六日了。
雖然每次毒發,赫連鉞都能捱過去,寂風仍免不了叮囑道“冰魄的毒一日未解,殿下一日不能掉以輕心。奴才昨晚已經收到賀先生的飛鴿傳書了,賀先生如今就安頓在福臨客棧,殿下打算何時去拜訪他?”
“現在。”
赫連鉞說罷,大步走出廂房。
因是偷偷出宮,主仆倆沒有走正門,而是避開侍衛,七拐八繞之後,才翻牆出了宮門。
待趕到福臨客棧,已經將要接近晌午了。
賀思源正在上房用膳,旁邊還有個身穿白衣的妙齡女子作陪。
杜卿卿一把奪過他的酒壺,豎眉道“不許再喝了!”
“為師還沒喝好呢?”賀思源打了個酒嗝,伸手道“卿卿彆鬨,把酒還給為師。”
“不行,再喝你就醉了。”
杜卿卿邊說邊把酒壺背到了身後。
賀思源瞪眼道“胡說!你師父我千杯不醉,區區幾杯酒,能灌醉我爾?”
杜卿卿白眼道“師父每回都說自己千杯不醉,還不是每回都喝的爛醉,我已經不相信你了。”
賀思源被揭了短,嘀咕道“天底下都是師父管徒弟,哪有徒弟管師父的?”
“你當我想管你啊?要不是你每回喝醉酒,就抱著姑娘親,我才懶得管你!”
杜卿卿無語道。
她那是想管賀思源嗎?
她是嫌丟人!
賀思源喝醉了不要緊,幫他賠禮道歉,擦屁股的人卻是她。
“就是因為你喜歡多管閒事,為師才單身至今,要不然你早有師娘了。”
賀思源哼了聲,扔進嘴裡一粒花生米。
這沒有酒,連花生米都不香了。
還吃個什麼勁!
杜卿卿嘴角抽了抽“師父什麼德行,您自己還不清楚嗎?依徒弟看,您還是彆禍害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