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木棍抽出來整理好，又重新削了幾支更長更尖銳的木棍，把坑再次往下挖了好幾寸，目測有自己小腿那麼深了。
最後故技重施蓋上草皮和枝葉，又挑了些漿果捏碎灑在陷阱上麵，瞬間，一股誘人的甜香飄蕩在林間。
做完這些，她穿過樹林走了出去，紅玉還站在山坡上等著她。
“咱們走吧。”江瑤用長刀拄著的，費力地穿過麵前兩人高的山坡。
光是這麼多的土豆和漿果，她今天的收獲就不算小。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獵到很多肉食，晚點的時候還要來這裡看看，順便多布置幾個陷阱。
江瑤盤算著，走之前最好能抓到一對活著的野雞或者野兔，可以讓白雲他們帶回去養著，雞生蛋，蛋再生雞。
以後她就可以有無數的雞肉和雞蛋吃了。
走著走著，江瑤拍了拍還不到自己腰間的小蘿卜頭，“對了小玉兒，還不知道你爺爺叫什麼名字。”
兩人都一起吃過飯了，江瑤還不知道人家叫什麼，這多少有點不太禮貌。
“紅葉，她有一個很漂亮的大紅色魚尾。”
紅玉小心捧著手裡的碗裡的飯，生怕被碗裡好吃的飯菜被灑了。
這可是江瑤姐姐給阿爺勻出來的！不能浪費！
一聽江瑤問她，想了一會，才慢吞吞地開口。
江瑤點點頭“你們在岸上生活多久了，不下水會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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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好奇這一點，鮫人不下水難道不會感覺很乾嗎？
一說起這個，紅玉漂亮的眼睛瞬間黯淡下去。
就在江瑤以為她不會回答自己了，大概又過半分鐘。
她才低聲開口“阿爺受傷之前我們都是生活在海底的。岸上也能生活，隻是會有些乾燥，需要經常泡在水裡。”
兩人一路上絮絮叨叨聊著天打發時間，江瑤從她口中得知，數月前，一隻巨大的異獸，闖進了這片海域。
它不僅有很多觸手，還會噴毒。
為了保護領土，紅葉和它展開了激烈的鬥爭。
後來紅葉被它的毒給傷了，為了躲避那異獸，紅葉隻能帶著紅玉上了岸。
他們就一直在這片小島上生活。
紅葉的傷口因為沾染了那異獸口中的毒素，所以遲遲不能愈合。
江瑤來之前的這段日子祖孫兩人都是靠著紅玉自己在樹下撿果子摘蘑菇勉強維持生存。
說起這個，紅玉滿臉的憤恨“姐姐你不知道，那群猴子可凶了，每次我去那片林子裡的時候他們都會用樹枝砸我。
它們砸人可疼了，所以每次我都隻能偷偷摸摸溜過去，撿幾個果子就趕緊跑。”
說到這，她還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天知道今天她去的時候，看到那群猴子都在，簡直嚇的心臟都要驟停了。
還是江瑤姐姐厲害，不僅能從那些猴子手裡搶走果子，還把那些猴子嚇得抱頭就跑。
如果她也能像江瑤姐姐這麼厲害就好了！
想到這裡，她看向江瑤的目光越發仰慕。
江瑤什麼也沒說，隻是伸手揉了揉紅玉的長發。
兩人順著山坡一直往前，穿過無數低矮的灌木叢，總算是到了紅玉爺爺藏身的山洞。
江瑤站在洞口處看向裡麵。
昏暗潮濕的洞裡，牆角處的石板床上正躺著一位老人。
他半闔著眼，臉頰深深凹陷下去。
臉上皮膚鬆弛的耷拉著，泛著一種近乎蠟黃的光澤。
單薄的鮫紗遮擋不住他瘦骨嶙峋的身形。
最讓人驚愕的是下半身的紅色魚尾，上麵布滿了斑駁的傷痕和暗紅色血跡，大大的魚擺缺了一角，傷口處早已泛著青綠。
這位曾經徜徉在海洋中的霸主，如今已經垂垂老去，命不久矣。
像是聽到動靜，鮫人紅葉費力睜開眼，粗糲的嗓音有氣無力“小玉兒，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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