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霄準備離開了。
她並不是耽於情愛的人,身為曜青仙舟雲騎軍的將軍,她身上的職責相當之重,能來黑塔空間站都是因為有幕僚椒丘幫助分擔各種文書。
當年都說他死了,隻有飛霄這位將軍不相信,有心想要追查,卻因為曜青仙舟事務繁重而隻能一直擱置。
每每午夜夢回,她都會夢見那人籠罩在一片白光之下,毫無畏懼地奔向屬於他的死亡。
為了她,也為了曜青仙舟,號稱曜青仙舟近千年唯一一名能夠問鼎仙舟劍魁的天才少年劍首死在了納努克手下,成功轉移了這位【毀滅】星神的注意力,讓曜青仙舟得以逃出生天。
“我喜歡你,飛霄。”
他就留下了這麼一句話,隨後就灰飛煙滅。
所有人都覺得他已經魂飛魄散,但是冥冥之中飛霄總覺得,他不會死的那麼容易。
如今果然。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丟失了所有記憶,隻記得他是誰,卻不記得他的過往和曾經的友人。
“怎麼樣?”隨行的策士問道。
“挺好的。”她點點頭,說道。
是挺好的,能見到故人。
在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飛霄有驚喜,有些許的怨恨,也有懷念。
但是卻完全沒有震驚。
他死裡逃生不知道多少次了,多這一次也很正常。
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這個家夥死前告白,害的自己這些年大半夜做夢全是這樣的場景。
要不是現在他還活著,她飛霄高低要去他立在曜青烈士陵園裡的衣冠塚前踩幾腳。
當然,現在親眼見到他還活著,飛霄去踩他的衣冠塚就更沒有負罪感了。
“回去之後,你們要時刻關注星穹列車,如果他們遇到了可能全軍覆沒的危機,通知我。”
“是。”
策士不明所以,但是仍舊點頭答應下來。
將軍這麼做一定有將軍的道理,他們這些下麵的人照做就是了。
不過……
飛霄的腦海中,丹鶴在看到自己那張臉時呆滯的表情一閃而過。
唇邊溢出一抹溫柔的笑意,飛霄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小憩。
隻不過還沒等到來接自己的飛船,一陣恐怖的地動山搖就先行來到。
飛霄瞬間睜開雙眼,眸光銳利地看向黑塔空間站天台的窗外。
身邊的策士瑟瑟發抖“好可怕的氣勢!”
“剛剛我聽說黑塔空間站的那顆星核爆發了,反物質軍團的虛卒入侵……這次來的,或許會是一個大家夥。”
飛霄站起身來,神色和語氣都相當輕鬆“不過不必擔憂,黑塔空間站的實力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弱,而且這裡還有星穹列車……而且再不濟還有我在呢,無須擔心。”
但是飛霄不能隨意出手,身為巡獵令使、帝弓七天將之一,飛霄的實力恐怕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強。
本來黑塔本人、丹鶴和飲月君三人的實力是與飛霄齊平的,但是現在丹鶴失憶,丹恒並沒有找回記憶,黑塔在這兒隻有人偶。
所以嚴格來說,在場的最強戰力的確隻有飛霄一人。
“雖然說是個大家夥,但是並不是令使,安心好了。”
飛霄安撫了一下自己的策士,一轉頭就看到了丹鶴、丹恒與三月七帶著一個灰發金眸的少年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他還是一點沒變,長相、打扮。
飛霄內心有些不平靜,麵上卻並未顯露分毫。
但是她身邊的策士就不淡定了。
“這這這……劍首大人?!”
劍首?
聲音並不算小,不僅僅是丹鶴,就連其他幾位無名客都聽見了。
拿著白色長劍、腳踏陰陽魚的丹鶴隱隱約約覺得這稱呼有些熟悉,本能地扭過頭去,卻又見到了那名讓自己神魂顛倒的身影。
呼吸再次停滯。
“喂喂喂,彆發呆了……”
三月七本來還在問丹鶴問題,可是卻老半天都沒等到丹鶴回答,一轉頭就看到了丹鶴跟個銀河癡漢一樣,猛盯著遠處的一道英姿颯爽的身影看。
丹恒有些驚訝。
這是這三年裡丹恒第一次看到丹鶴如此失態,平日裡丹鶴的性格就像是丹恒和三月七的合體,冷靜靠譜中帶著活潑。
失態?不存在的。
“真的是劍首大人?”
“八九不離十。”
飛霄嘴角比ak都難壓。
看看,就算是他失憶了,自己照樣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為什麼丹鶴會變成這樣?剛剛明明還挺靠譜的,還說要教我能一劍清場的劍術呢……”
隻有那位灰發的少年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一臉懵懂地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中邪了。”
三月七放棄了叫醒很明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丹鶴,轉向丹恒,問道“現在我們怎麼辦?很明顯有大家夥……”
“隻能應戰。”
丹鶴仍舊在犯花癡,直到被穹蒙住了眼睛。
“哎?”
眼前陡然陷入黑暗,穹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猜猜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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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不發呆了。”
現在也不是要聯係方式的時候,丹鶴想著。
要不一會兒解決了這個大家夥就去要一個?
現在她不在談生意,自己去要聯係方式的話,應該不會太惹人厭煩吧?
不過像是她那樣美的人,應該會有很多人追,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入她的眼。
畢竟自己也不算高,標準的少年體型,不加呆毛的話恐怕也就和她齊平,甚至於可能要更矮一些。
丹鶴頭一次覺得,自己的魅力好像應該可能還有提升空間。
穹撒開了手。
恢複了光明的丹鶴強迫自己不再往那邊看,但是後背忍不住更加挺拔了一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高。
“來了!”
轟隆隆隆隆!
仿佛是什麼巨大的蟲子撲閃翅膀的聲音由遠及近,帶起陣陣狂風。
一道恐怖的身影籠罩在黑塔空間站的天台上,口中發出陣陣難聽的嘶吼,威懾著下方每一個在它眼裡看起來小小的生靈。
穹第一次看到這麼巨大的怪物,緊張得直咽口水,握緊了手裡能夠給自己帶來安心感的棒球棍。
砰!
怪物舉爪,狠狠地砸向天台玻璃。
幾乎是一瞬間,那厚厚的玻璃就開始碎裂。
再來一爪,碎裂的玻璃發出不堪重負的嘩啦聲,紛紛揚揚地掉落。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