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饒玄鹿,由【建木】化生,拱衛其根係的靈瑞之獸,履跡所之,和澤滋生,枝杪鬱敷。
它曾自毀於太古時代的戰爭後,直到現在【建木】終於在星核的修補下再度生長複蘇,而它也順理成章地再度出現。
“喲——”
豐饒玄鹿前蹄一踏,無數枝丫刺破地麵瘋狂生長,朝著眾人席卷而來。
“滾開!”
飛霄最是厭惡這些帶了豐饒味的東西,一刀一個,像是切豆腐一樣將這些枝丫儘數消滅,隨後直接開始攻擊豐饒玄鹿本體。
不過她也不敢用儘全力,畢竟現在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仙舟人,要是陡然拿出太強大的戰力,說不定馬甲就捂不住了。
穹則是掏出了騎槍,瘋狂嘲諷豐饒玄鹿與那些枝丫,三月七在後麵輸出,手上的舊傷隱隱作痛。
瓦爾特卻覺著不對勁。
明明是拱衛建木玄根的巨獸,為什麼要對他們發動攻擊,卻對正在吸收建木玄根力量的丹鶴視而不見?
難不成……
瓦爾特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很荒謬的想法。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他先是朝建木玄根的方向走,還擺出要攻擊建木玄根的姿態。
豐饒玄鹿理都沒理他,一個多餘的目光都懶得給。
於是瓦爾特便轉了個方向,朝著丹鶴走去,還擺出了要對丹鶴發起進攻的架勢。
果不其然,豐饒玄鹿瞬間調轉了攻擊方向,更多的枝丫朝著瓦爾特攻擊過來。
還真的是。
這頭鹿居然在為丹鶴護法?!
隨手打散這些枝丫,瓦爾特後退至安全地帶。
“怎麼了?”
同樣退回來的飛霄看著瓦爾特這一番奇怪的舉動,忍不住問道。
同時她也在心底吐槽。
這玩意壓根打不動!
上一秒自己對它造成的傷害,無論有多大,下一秒就能重新複原。
除非暴露令使實力直接一刀秒,否則光靠這些攻擊隻能給豐饒玄鹿撓癢癢。
它畢竟是依托建木而生,建木不死,它也死不了。
“它在為丹鶴護法。”
“啊?”
飛霄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豐饒玄鹿給師兄護法?
開什麼玩笑?!
那可是豐饒孽物啊,怎麼可能會給師兄護法?不應該是順手收拾了嗎……
不過再一看,飛霄就看出不對勁來了。
丹鶴與豐饒玄鹿的距離比豐饒玄鹿與他們的距離要近的多,而且依托建木玄根而生的豐饒玄鹿怎麼可能察覺不到自己賴以生存的建木玄根的力量在被吸收?
但是豐饒玄鹿偏偏隻攻擊他們、卻完全不攻擊丹鶴,就好像是在阻止他們去打擾丹鶴一樣。
這不是護法是什麼?
“啊啊啊啊啊——”
丹鶴痛苦的哀嚎聲傳來,眼中不知何時流出了血淚。
頭好痛!
視線模糊起來,赤紅的血色逐漸覆蓋眼前的一切。
“不要……離開我……”
記憶恍惚間回到了那個血色的夜晚。
猙獰而笑的步離人……血色的月……飛馳而過的流星……
還有……還有什麼?
記不清了……
混亂的記憶橫衝直撞,大腦的保護機製在不斷傳遞出疼痛,試圖阻止他想起過去。
但是……為什麼要記不起來?為什麼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如果想不起來的話,那自己就是個沒有來路的喪家之犬……
我是喪家之犬!
喪家之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條喪家之犬而已……
還有什麼尊嚴可言!!
“醒來!”
一聲巨喝如黃鐘大呂,震得丹鶴大腦忽得一片空白。
建木玄根從造化烘爐之上寸寸剝離,化為飛灰。
豐饒玄鹿扭過頭去,長鳴一聲,似是在詢問。
丹鶴半跪在地上喘著粗氣。
陷入瘋狂的大腦總算是恢複了理智。
“你怎麼樣?還好嗎?”
身體突然被人架起來,丹鶴一扭頭,原來是飛霄。
他們之間的距離相當近,以至於那雙漂亮的青色眼眸中的關心與擔憂清晰可見。
“你在……擔心我?”
丹鶴歪了歪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