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函?
剛剛回到列車的丹鶴與丹恒二人都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能讓我們看看嗎?”丹恒問。
“這是給你們的邀請函,你們當然可以看。”
留守列車的姬子點點頭。
“誰送來的?上麵有寫嗎?”丹鶴問。
“我看看……”
丹恒打開了這封邀請函。
【鏡流】
邀請函並不算長,再加上前半部分都被丹恒的手指給遮住了,所以一旁的丹鶴並沒看見具體內容,隻看到了在末尾的這個名字。
“是給我們的……?”
“嗯。”
“這個名字也有些耳熟。”
“她就是將星核帶進羅浮仙舟的人之一。”
“她說了什麼?我看不見。”
“她說她用向景元自首,換來了一日的自由,想要約我們去見麵。”
丹恒微微闔眸,隨後輕歎了一聲,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也是時候了。”
“什麼?”丹鶴摸不著頭腦。
“走吧。”
丹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隻是將邀請函折好,珍而重之地放在口袋裡,招呼丹鶴再次下了星穹列車。
“……哦。”
玉界門的港口因為星核之災的結束也重新變得繁榮起來,無數拖著貨物的星槎飛來飛去,載著從宇宙的各個角落來的遊客的艦船停靠在指定位置,機巧鳥爪子上抓著各種包裹穿梭在人群中,傳送帶也在不斷吞吐著大件貨物。
負責玉界門的人們喊著各種他們聽不明白的專業詞語,好一派熱鬨景象。
“看來危機的確是完全解除了。”
丹鶴點點頭,頗為自豪。
這可是他們無名客與羅浮仙舟共同努力的結果,不自豪是不可能的。
丹恒眸中則是閃過一絲追憶。
……還是一如既往啊。
長生種對於時間的流逝很多時候都沒有什麼感覺。
對於他們長生種而言,這七八百年或許就和短生種的七八十年一樣,也就是一代人的時間而已——
而一代人的時間放在一個已經完全穩定下來的文明中,是完全不起眼的。
玉界門還是這樣,幾乎沒有變過。
完全回憶起過往之後,丹恒心底也多了些傷春悲秋。
“丹恒,走了!可不能讓人久等……不過她有說我們要去哪裡等人嗎?”
丹鶴眼見著丹恒看著那些星槎出神,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
“啊,去哪裡……”
丹恒回過神來“好像是……洄星港。”
“洄星港?”
丹鶴有些不理解為什麼丹恒會如此心不在焉,但是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們更要快點兒,這兒和洄星港的距離可不算近……”
“我知道,可是……”
丹恒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快步往前走去。
“奇奇怪怪的……”
丹鶴咕噥一句,同樣快步跟上了丹恒。
兩個人行色匆匆地走出了熱鬨繁華的玉界門,穿過流雲渡,這才到達了洄星港。
“人實在是太多了……”
丹鶴剛剛擠過人群,覺得自己甚至好像被誰鹹豬手了,隻不過一扭頭啥都沒見著。
……他決定收回之前對“這裡的人不逆天”的評價。
洄星港這邊相比於流雲渡與玉界門區域就沒什麼人了——雖然這裡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對遊人的開放區域,但是除了那些好奇心爆棚的化外民、例行巡邏的雲騎軍和工匠之外,這邊基本上就沒什麼人會來。
“是那邊嗎……?我好像看到了那天在景元旁邊的金發少年。”
丹鶴眼力好,老遠就看到了有兩個人在空地上站著。
那或許就是邀請他們的人。
“……”
丹恒眼神有些複雜地看著遠處那道高挑的白發身影,記憶不受控製地回到了七百年前。
“活得久果然不是什麼好事。”他喃喃自語。
這些溫暖的、痛苦的、悲傷的回憶交織在一起,當自己想要去追尋溫暖而掀開回憶的一角的時候,不小心就會被那些痛苦灼傷。
“呃?”
“沒什麼。”
丹鶴不僅蛻生,還失憶了,這些事跟他講也是對牛彈琴。
也不知道鏡流為什麼要請他來。
那些記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親手送走自己的朋友……
這樣的痛苦也不該由這一世的丹鶴背負才對。
“你們來了。”
“……”
丹鶴忽地感受到腦海裡有什麼東西想要鑽出來,忍不住捂住了額頭。
【你個小屁孩懂個什麼,來來來,我來。】
“你怎麼了?是不是傷還沒好?”
丹恒被丹鶴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畢竟現在的他臉色相當蒼白,壓根看不出一絲血色。
“要我說就不應該請他來……”
彥卿也是知道那一日發生在羅浮之外的曠世大戰的,丹鶴幾乎是扛下了焚風的所有傷害,就連爆炸都被打斷了。
要不然現在的羅浮仙舟就可以改名為火化仙舟了。
“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