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的房間裡有什麼?
有書本,有書桌,有床鋪,有衣櫃,有綠植,還有……
日記本?
什麼時候師兄開始學會寫日記了?
飛霄好奇地拿過日記本,翻到了第一頁。
反正師兄也沒說不能看,自己就稍微翻一翻……
應該也沒事吧?
【他們說今天是星曆8095年9月15日,我看了看時間,確實是這樣。】
【我不知道我從哪裡來,反正當我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個死星上了……真是有夠艱苦的,餓急的人們相互啃食,有的時候甚至能夠看到有人就蹲在路邊吃屍體,血淋淋的像個野獸。】
【在人類最基本欲望得不到滿足的時候,往往也就是獸性占據上風的時候,就連我在被泯滅幫追殺的時候也差點被本地的土著下了麻藥做成肉湯……不過好在就在一個月之後,星際和平公司發現了這片荒蕪的土地,給予了一部分援助。】
【有人說星際和平公司不像是好人,畢竟他們在宇宙裡的聲譽可以說是毀譽參半,給死星援助或許是彆有所圖……不過我倒是不覺得,追名逐利本就是大部分人類的本能,真正能夠堅守本心的人少之又少——更何況這片荒蕪的土地有什麼好圖的?圖他黃沙漫天還是人類互相啃食?亦或是亂糟糟的秩序?】
【我倒是寧願相信這就是有高層大發慈悲。】
“說是日記,其實更像是一些散碎的記錄隨筆嗎……也沒有日期天氣什麼的……”
飛霄若有所思。
師兄文筆水平在她之上,雖然也沒好到哪裡去,但是寫一些普通的公文什麼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再翻一頁,就是其他的記錄了。
【星曆8096年,聽到了整片宇宙都能聽到的敲擊聲,他們說這是存護的星神敲下的錘音,昭示著新的琥珀紀的到來。】
【仍舊是沙塵暴,隻能待在庇護所裡,這樣的天氣就連泯滅幫都不願意出來,更彆說我……煩死了,沙子連鱗片裡都是,洗都洗不乾淨。】
【嘗試回憶過去,無果,甚至有頭疼。】
【睡不著覺,天上也沒有月亮之類的星辰,聽他們說早就被反物質軍團的人給毀掉了,晚上黑漆漆的,要是不舉著油燈出去壓根兒看不清路,很容易被屍體絆倒。】
【收屍人這個工作在這片星球上挺流行的,沒什麼門檻,收斂屍體後把屍體的衣服和財物扒下來拿去給一些專門做回收的老板換錢,能喝不少酒,但是要擔心有餓急眼的家夥搶屍體。】
【我本來也打算做這個來著,死星上資源缺乏,東西實在是貴的要命,要是再沒有穩定的收入,飯都要吃不起了……不過他們說這裡的收屍人一般是有自己固定的收屍區域的,要是我被追殺得到處跑的話,恐怕做不成這個生意。】
【那也行吧,泯滅幫送給我的東西足夠我生活了,也不用去拖那些臭烘烘的屍體,那些人身上的屍臭味怎麼洗都洗不掉,萬一我有一天想起來我的家在哪兒,一身屍臭味回去豈不是遭人嫌棄。】
屍臭味?
師兄能忍受得了屍臭味?
飛霄皺起眉頭。
師兄向來愛乾淨,尤其是尾巴,那鱗片必須是要鋥光瓦亮的,絕對不允許有一點點的被破壞。
這樣的師兄居然有一天會考慮去拖屍體?
那死星上的生活究竟有多艱苦啊?!
【今天是……管他今天是哪一天呢。】
【泯滅幫的那群崽子總算是被我全殲了,追了我這麼久也該停歇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該說不說好東西不少哎。】
【就在我打算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巡獵的星神來了。】
【我很驚訝,畢竟我好像並沒有做什麼能夠驚動星神的事情,頂多就是殺了一夥泯滅幫,而泯滅幫這群人整個宇宙到處都是,也不是什麼強大組織。】
【祂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給了我一塊玉玨,說是隻要我遇到了什麼危險,隻需要拿著這塊玉玨喊祂,祂隨叫隨到。】
【我拿著玉玨隻覺得燙手,這玩意跟堙滅武器一樣可怕,畢竟星神之威宇宙皆知,稍微動動筋骨就要帶走幾百萬的生命,以後還是能不用就不用吧。】
【在把玉玨收好後去酒館喝酒,剛巧碰到了瓦爾特先生,他是來查看原本記載是度假勝地的這顆星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見到我很明顯的龍角和龍尾巴,他就來找我問問題。】
【最後他問我是不是仙舟人,我說我不知道,我自從兩年之前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在這兒,於是瓦爾特先生就邀請我加入了星穹列車。】
【我來車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拿肥皂洗,拿沐浴露洗,還管列車長帕姆借了拋光機——帕姆小小一隻像是毛絨玩偶,想摸,不過帕姆不讓。】
【這個澡是我這幾年來洗的最舒服的一次,感覺身上的沙子和血腥味全都被洗乾淨了,終於能乾乾淨淨地繼續生活了。】
【還有這個床!床墊好舒服!在死星上睡硬板床睡得我腰都痛死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姬子是個很溫柔的領航員,知識淵博,還能開軌道炮,不過她泡的咖啡……怎麼說呢,助眠效果挺不錯的。】
【丹恒人挺不錯,麵冷心熱,願意讓我隨意看他整理出來的智庫資料,也會耐心解答我的問題,不過他給我的感覺像是摔碎成兩半的鏡子,倒影中有異常濃重的、隨時都能吞噬他的黑暗,至於還有一半的鏡子則是不知所蹤。】
【瓦爾特先生是強者!尤其是他的手杖!稍微盯著久一點身體就會覺得有被撕裂的感覺!知識也很淵博,對機械和動畫有著超乎常人的癡迷,老是在投影儀上看機甲動畫——據帕姆說那些都是他曾經製作的動畫,相當熱血,不像是一個中年人能做出來的。】
“玉玨……帝弓送了師兄這個?”
飛霄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有些眼紅。
師兄怎麼就如此得帝弓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