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放射科,沈清歡先去打招呼,給這位超級v開後門。
自從兩年前定下治療方案,這位周先生的所有檢測都由她親自過手。
當初陳柏帶人來的時候隻說他家財雄厚,有錢人對隱私都很看重,連名字都不讓說全,讓她平時除了詢問病情,彆觸到其他底線。
沈清歡不疑有他,格林諾克綜合征是一種罕見的神經係統疾病,通常是由於感染後發生的免疫係統反應,導致後天肌肉無力甚至癱瘓。
目前醫學上隻能注射免疫球蛋白用於治療,但效果一直不佳,如果不是周家願意投錢,她也沒能力繼續參與項目。
一襲白大褂的纖影剛轉進室內,傅聞洲靠在輪椅上,看她選的窗外風景。
這處離飲水機近,放射科工作日人不多,有幾名實習生正圍在一起八卦。
聲音不大,卻每一句都往傅聞洲耳朵裡鑽。
“聽說沈清歡昨天是被徐師兄甩了,才賭氣嫁人的。”
“你們沒看見?今天進門時那個眼圈黑的哦,指不定昨晚躲哪偷偷哭呢。”
中間的女人嗤了一聲,“她每天沒日沒夜泡在醫院帶頭卷,家不回飯不吃,男人是瘋了,才會想娶一隻上了發條的夜叉。”
有人很快附和,“就是,成天顯得自己有多能乾,弄得我都快被我導師逼死了。”
傅聞洲轉眸輕瞥,“要死就找根繩掛著,斷氣了連門都不用出,直接就能送地下太平間。”
實習生們被嚇了一跳。
突然被打斷,還是被男的,有人立刻像炸了毛的公雞。
哪來的死瘸子!
臉皮長得是不錯,可一個半廢人又有什麼用?
其中一名實習生冷笑,“這位先生,現在是在醫院,你偷聽他人談話,不僅侵犯了隱私權,還故意侮辱醫務人員,已經構成醫鬨行為,我們隨時可以告你。”
傅聞洲短促地笑了聲,膝蓋上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撥通電話,亮起了屏幕,他對著那頭問,“秦律師,都錄好了嗎?”
法務言簡意賅,“已保存並上傳至雲端,如果沈醫生要起訴,可隨時按散布虛假事實的名義,告她們損害名譽權。”
“你!”實習生氣結,難堪地咬唇,“難道你沒罵我們嗎?”
“罵了。”傅聞洲撩起唇角,落地有聲,“你就是告一萬次,我銀行卡也不會少個零。”
這該死的視金錢如糞土的豪氣,差點閃瞎了沈清歡24k鈦合金狗眼。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眯眼看向前麵那堆快要疊在一起的人,“對我有不滿可以私下來談,丟人丟到患者麵前像什麼樣子?”
“……對不起師姐。”為首的實習生立馬滑跪,“是我嘴欠八卦,你罰我們吧。”
臨床實習生罰也罰不到哪去,最多加幾個大夜,抄點病曆,多做些ppt什麼的,她們隻恨自己今天沒找對地方。
沈清歡突然結婚,竟然連個婚假也不休就闖來了。
“是該做點有長進的事。”女孩微微頷首,“三周內讓肌電圖改善指數提升15,否則你們這個學期的平時分自己看著辦。”
神經傳導本來就是一個逐漸的過程,通常隻能提高5,到頂10。
15???
沈清歡想讓她們掛科重修就直說。
實習生們一口氣憋得快吐血,又不敢不做,隻能硬著頭皮先上。
烏合之眾很快四散離開,沈清歡推著傅聞洲進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