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睡不著可以開點安眠藥呀。”她像是終於想起什麼,狐疑道“對了,你怎麼在這?”
傅聞洲喜怒不辨,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裡蔓延,“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就是……嗯,我先生昨天過來了。”沈清歡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頗好地跟他打著商量,“他這幾天有事住我這,最近的夜晚陪護要辛苦阿朗多看著點,不過你放心,我手機24小時開著,有事隨時聯係。”
傅聞洲的心瞬間和外麵的風一樣涼,連帶著神情一寸寸變冷。
他以為的守得雲開,其實是一個見縫插針的誤會。
他甚至不敢去想昨晚,她在他身下輕顫的時候,隻是把他當成另一個男人。
沈清歡敏銳地嗅到空氣中的不對勁,又哪句話得罪他了?
傅聞洲聲音微啞,“不是準備離婚?為什麼還肯讓他住進來?”
沈清歡讓他先進屋,這種話在大庭廣眾實在不好說。
早餐擺了滿桌,從街邊的腸粉到酒樓的蒸點應有儘有。
她微微驚歎,“買了好多。”
剛好昨晚力氣消耗大,她現在食欲倍增。
傅聞洲陰著臉幫忙拆勺子,“現在能說了?”
沈清歡嘿嘿一笑,塞了個蝦餃進嘴裡,沒有隱瞞,“他人雖然不靠譜,但活兒還不錯,離婚有點可惜了。”
“剛好欠的東西沒那麼快還清,先繼續考察看看,反正不用白不用。”
“哢嚓——”傅聞洲手上的筷子直接被按斷。
他心情像過山車般跌宕起落,即使她坐在麵前,那股失意和痛感依舊清晰無比。
沈清歡目光茫然地落在筷子上,“大早上練劈柴?誰惹你了,氣性這麼大?”
傅聞洲麵色微僵,如果他現在坦白,按照她的脾氣,估計以後再也不會理他,醫院見不到,其他地方更沒有他的位置。
她會真正意義上跟他徹底斷連。
傅聞洲閉了閉眼,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算了,就算這把糖裡裹著黃連,他也咽得下去。
“你。”沉默片刻,他抬眼,“這麼容易見色忘義,棄我於不顧。”
“你們倆又不一樣。”沈清歡羞惱,“我也不是天天和他在一起,家庭和工作總要平衡一下。”
她要是真敢每天,傅聞洲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弄死那個男人。
風卷殘雲大半,沈清歡再次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快逼近中午了,傅聞洲怎麼還沒回來?
按照昨天晚上的風格,他看起來不像不辭而彆的做派。
沈清歡又抓著對麵人問,“你剛剛上來的時候有碰見什麼人嗎?可能是我先生。”
簡簡單單的一句再次像把刀捅在他心上。
“沒有。”碗裡的紅腸食之無味,他放下筷子,“就這麼喜歡,一時半會也分不開?”
沈清歡清了清嗓子,“那倒不是,本來打算他要是回來吃中飯,剛好大家可以一起,順便認識一下。”
傅聞洲眼皮一掀,“你跟他不熟?還要自我介紹?”
“是跟你。”沈清歡遮掩,“我們夫婦倆請你吃頓飯不是應該的?”
其實是想拉個墊背。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沒正式見麵就直接做,還是太尷尬了點,這會要是有個其他朋友在場,大家見麵也不會太奇怪。
“早上吃太多容易積食,午飯我不吃了。”傅聞洲冷言冷語,“你也不準吃。”
沈清歡???
您沒事兒吧。
她深感荒謬,“憑什麼?”
他指著一桌的餐盒,“粒粒皆辛苦,先把這些解決了。”
沈清歡吐槽,“我就是留到晚上也吃不完,你自己怎麼不吃?哪有你這麼雙標的?”
傅聞洲眸子微深,“你留我我就陪你一起。”